她听宫里的人说,这个状元是杨家的后代,一肚子的学问。人家都说,这个新状元可是不得了,在先帝健在的时候他就敢发表文章,预测说先帝很快就会殡天;还言之凿凿地断言,接班的是端王爷。果不其然,文章发表了两天,哲宗先帝就驾崩了,并且登基为帝的还真的就是端王爷。当时整个皇宫里那是议论纷纷,谁人不说这写文章的人就是个神呐!后来才知道并不是神,而只是太学院的一个学生。直到今儿才对上号,新科状元杨光华,就是那个胆大包天写了那样一篇文章的人,就是那个神一样的太学院毕业生。

正因此,郑国公主充满了好奇和神往,一定要一睹这个新科状元的风采,和这个被称作神的模样。

她还听说过,状元常常应该是被招为驸马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状元为什么不能成为驸马呢?要是成为驸马的话,那,嫁给他的那个公主该是谁呢?会不会是自己呢?若太后和皇上哥哥让她给新科状元做新娘呢?

正如痴如醉地想着呢,突然听到集英殿里面传出哗哗的掌声。她一把推开丫鬟,跳起来冲进了大殿。

此时她看到,一个英俊潇洒,穿着状元袍的青年小伙正侃侃而谈。她就半蹲下身子,悄悄的挪动着往前靠,靠得越近,看得越清,也听得越准。

她已经挪动到了最后一排官员们的椅子跟前。这下她看得更清晰、更逼真了。嗬!这个新科状元,长得真是帅呆了!她不会描写,但是她就是看着顺眼: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阳光帅气,意气风发。再仔细看,是那么眼熟,很象一个人,一个她最熟悉最亲近的人,象谁呢?谁?心尖陡然一动:他,皇帝哥哥!真的像,特别地像!她两眼直盯盯地看着,感觉嘴里像是含了一块特甜特爽的冰糖,那冰糖汁滋滋地顺着嗓子眼往下淌,刹那间满肚子里充满了甜蜜清爽的汁液。状元演讲的声音,像小钢锣,洪亮清脆底气十足;讲出来的话,节奏分明,抑扬顿挫,铿锵有力。郑国公主想,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样讲话的?从来没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呀?原来男人也有这样好的嗓子!她不禁对这个新状元更加充满了向往和钟爱之情。可她不是官员,她也不是被邀请的嘉宾,她不能再往前靠了,只能半蹲在一张摆满了杯盘碗碟的餐桌后面;她的丫鬟蹲在她的后面,两人跟小偷一样,悄悄的看着听着,直到杨光华的演讲结束。公主还没听够,脖子伸的长长的,眼睛瞪的圆圆的,一劲儿的往前看。她想再找到那个新状元。新状元演讲完毕,已经坐回到自己座位上了,她只从侧面望见他的状元袍,却怎么也看不到他的面庞了。她咽了口唾沫,摇摇了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此时宰相章惇正在讲话。郑国公主觉得他的声音喑哑刺耳,听着像一把破旧的钢锉,在锉着自己的心,就又摇摇头,带着丫环,退回到后门,转身跑了。

一气跑到花园里,两人才停下脚步。公主走近一棵正怒放的桂花,凑到跟前,深吸一口气,“啊,真香!你说,那状元身上是不是也是这味道?”

丫环噗哧笑了:“公主,得了相思病,迷上状元了吧?要不要我去给太后说,让太后为你保媒呀”?

“去!”公主的脸顿时红透了,嗔怪道:“你敢!我撕烂你这张漂亮的小嘴,哼”!

说罢,两人咯咯咯地,纵情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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