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珩双眼猩红,却在对上闻溪的一刹那氤氲出一层柔柔的莹光,四目遥望,千言万语竟直冲一处,语塞当场。
墨影趁机将另一把弯刀出鞘,一声冷音将殷煜珩的目光拉回来,如同地狱修罗降临人间,傲视天地万物的盛气连墨影这等高手都要严阵以待。
府上众护卫抄起家伙,将他团团围住,墨影不敢偏眸,只能嘴上说道,“主人,先带着南陵公主退避,我与殷将军必是得有一番苦战。”
随着眼底寒光而至,殷煜珩冷厉开口,“四殿下,好手段,在东宫和毅王之间上蹿下跳的竟是你的人。本将军还以为你是个不同的,却没想,终是养虎为患,引狼入室!”
赵寅礼并不慌张,现在这庄子上近百人的护卫个顶个的身手了得,就算不及墨影也要比平凡护卫武功高强,殷煜珩为了赶路,竟是一个随从也没带,单枪匹马就杀了过来,也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了吧。
他眼底换上阴郁之色,退到闻溪身边,当着殷煜珩的面伸出了手,想要扶起闻溪。
烁诚防备地护着闻溪起身,对赵寅礼亦是满满敌意。
殷煜珩刀锋一抖,手腕翻转,猛然发力,墨影眼疾手快,冲到他面前阻挡,双弯刀左右开弓,凶狠异常。
在山洞的营帐中见到这把弯刀,闻溪便觉得眼熟,如今看见他跟殷煜珩缠斗,这便想起殷逸行婚宴前夜,殷煜珩重伤归来不肯声张,那伤口便是这弯刀所致。
此刻她便明白,赵寅礼真的对殷煜珩动了杀心,哪怕他是为他续命之人。
“殿下,快让墨影住手!你不能伤他!”
烁诚拉住闻溪,不解道,“阿姊为何要还贼人,他杀了父兄,我大齐数千将士皆死于他手,他百死不足惜!”
闻言,殷煜珩眉间顿蹙了一下,就这么一丁点分神,便让墨影抓住了机会,双臂交替挥刀,刮着殷煜珩的棉衣划过,惊险的让闻溪以手捂住了口鼻。
赵寅礼冷冽的眸子不再见任何往日的温润,暗哑的声音就像一把把锋利的箭向殷煜珩射了过去。
“即使你不怨他率兵攻破南陵,也不计较他强占了你又另娶他人,可你也要明白,他不死,你们的血海深仇便报不了,大齐的君主不日就会是东宫的那位继承!他可会放过毅王夫妇,本宫又岂还有活路?”
“不是的……四殿下不是的……是太子无道,庆帝昏庸,攻伐南陵是他奉旨行事。他娶妻亦是为了尽孝,侯夫人已经认……”
“阿姊,可父皇兄长皆因他而死啊!”
闻溪被烁诚一声吼惊到失了声,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除了殷煜珩,没有人知道南陵国君是如何战死的。
闻溪提着一颗心,看向挥刀凶狠拼杀的殷煜珩,仿佛想要听他亲口说,父兄并非是他亲手所杀,她才能理直气壮地心向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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