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云正跪坐在陈良玉旁边,嘤嘤地啜泣着,见谷瓜来了,才放声大哭起来说:“瓜,是我害了爹哦!”
谷瓜探了探陈良玉的鼻息,哪还有气,大惊失色地问陈翠云道:“翠云,是谁杀了国舅?翠云,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兰战战兢兢地对谷瓜说:“姑爷,你走后,我刚关了院门,就被个蒙面人捂住了嘴。他抓着我进到屋里,就……就杀了国舅,小姐也吓昏死了。那个蒙面人要我告诉小姐,说是谷蛟龙派他来杀人的。还说本想连小姐一起杀,是看在太后面子上饶了她!”
“翠云,都怪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们,让那贼人有了可乘之机。”谷瓜气得捶胸顿足,心想,谷蛟龙再坏再混蛋,谅他也不敢干出如此不要命的蠢事。凶手一定是和这王府有过节又对国舅不满的人干的。难道是姓鱼的?想到这里,试探着问陈翠云道:“翠云,你认出凶手没有?”
陈翠云摇着头,痛苦地说:“没…有!”
谷瓜见陈翠云悲痛难言,也不再问,连忙跑到前院对谷长龙说:“王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谷长龙冷笑道:“出啥事了?”
谷瓜见谷长龙那副样子,心里大为不满。心想,得借这事让你谷长龙付出点代价。想到这里,他冷眼看着谷长龙,把自己回家取药酒期间陈良玉被害的事说了一遍。
谷长龙听了,吓得弹了起身,失声问道:“谁干的?”
谷瓜冷笑道:“王爷,你过去就知道了!”
谷长龙这时才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哪还坐得住,连忙往侧院跑。
侧院里已堆满了人。大家见谷长龙来了,连忙让开路。
谷长龙见了倒在血泊中的陈良玉,知道这回真的玩大了。他呆了半天才喃喃地问道:“陈……翠云,谁干的?”
秋兰不知来人是谷长龙王爷,没等陈翠云说话,就回答谷长龙说:“凶手亲口对我说,他是谷蛟龙派来杀国舅的!”
谷长龙大怒道:“放屁!你初来乍到,咋就敢这样胡说八道?”
秋兰红着脸说:“凶手确实是这样对我说的哦!”
“放屁,放屁,放屁!”谷长龙暴怒道:“你敢造谣惑众,恶意中伤我谷王府,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秋兰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面前的人多半就是谷长龙,但还是据理力争道:“谷王爷,小女子自幼在国舅府长大,知道该怎样做人。国舅爷遇难,是小女子亲眼所见。凶手亲口要我告诉小姐,他是谷蛟龙派来的。小女子并不知道谷蛟龙是谁,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绝没有半句假话!”
谷长龙怒不可遏地说:“放屁,放屁,放屁!你再胡说八道,老子……”
陈翠云正哭得死去活来,见谷长龙如此谩骂秋兰,分明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把满心的不满发泄到了谷长龙身上,哭骂着说:“谷长龙,你这该死的东西还在狂什么?我爹刚来你王府,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被人杀了,难道你没责任?你不但不马上派人捉拿凶手,上报国舅死因,反倒在这里恶语伤人,故意看国舅笑话,你说,你是何居心?”
“弟妹骂得对,我马上派人捉拿凶手!”谷长龙被陈翠云几句话骂醒,连忙对谷瓜说:“兄弟,你安排吧!”
谷瓜也觉得不宜马上和谷长龙翻脸,想了想说:“王爷,凶手多半已经躲起来了,哪里去追。还是马上派人上报国舅死因,再报国舅府陈小玉将军,并派人马上护送国舅爷灵柩回陈州要紧!”
“好,我马上去给陈将军写信!”谷长龙讨好地对谷瓜说:“兄弟,你亲自安排人手护送国舅爷灵柩回陈州吧!”
谷瓜听了,知道谷长龙已经没把自己当一般下人对待了,心里一阵得意,爽快地点头说:“好,我听王爷的!”
鱼笑春在谷王府后面山上呆了一阵,见王府没人追寻时,才飞快地往黄家场而去。
谷瓜当即点了谷堆堆、谷岱、谷长丰和谷胡图四个信得过的家丁,套了两辆车,分别装了陈良玉的尸身和陈翠云主仆,拿了谷长龙刚写的信,打着火把,连夜往陈州而去。
子时刚过,尤如水听见有人踮着脚走了过来,估计应该是那叫归山豹的淫贼来了。心想,老子倒要看看你今晚又要干啥。
尤如水也光脚下了地,轻轻地走到窗前,笑兮兮地看着窗户纸。尤如水没猜错,来人正是归山豹,只见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尤如水三人窗前,四下望了望。用手指沾上口水,轻轻地把窗户弄了个小窟窿,顿了顿,才把小竹管伸了进去。
尤如水静静地看着归山豹打湿了窗户纸,见小竹管伸了进来,才轻蔑地一笑,随即用真气把竹管堵住并往外推着。
归山豹把毒烟往里一吹,反倒吸进了自己的气管里,一时憋不住,竟然咳了起来。他认为是自己没控制好,连忙跋脚往侧边走去。
尤如水也不管他,佯装不知,只在窗前仔细听了一阵,见没动静,才转身走向床前。但她还没坐下,又听到有人走来。尤如水只认为还是归山豹,没有声张,只耐心地等着。
来人在外摸索了一阵,才把竹管伸进了窗户。尤如水重施故伎,硬是没让外面的人把毒烟给吹进屋子。
外面低咳了一声,并没有离开,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过,只见窗子被人推起。,随即伸进来一只小罐子。
尤如水看见小罐子里冒着烟,她知道,这又是一种下毒手段。她连忙闭住气,小心地把罐子口蒙住,没让小罐子里的毒散开。
约一锅烟的功夫,外面拉扯起罐子,尤如水连忙松手。外面把罐子扯出窗户,只听见外面‘唉唉……欠!’地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尤如水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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