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打磨李恤的过程里,韩修一直在等待着李恤反抗。

一个大国君王,如果连反抗他的太傅都不敢,那就别提担当和魄力了。

不过当这个反抗真的到来时,韩修还是有点吃不消。

李恤确实是敢反抗他了,不过不是骨子里硬起来跟他较量,而是躲在张承微后面跟他斗气。那不讲道理、不看局势,只要是太傅进言就驳回的行为,简直就是叛逆期的熊孩子,活脱脱的人嫌狗厌,加上张承微明枪暗箭的乱搞朝堂,韩修肺都气炸了。

要不是还顶着高冷太傅的人设,韩修就该骂一句去你妈的兔崽子,江山是你的,爱怎么糟蹋怎么糟蹋,老子不管了!

当年真是气的要死,但是现在回想那熊孩子李恤,韩修却打心底里觉得,熊孩子什么的,跟现在这个冷酷邪气的大国君王比起来,简直不要太美好。

【笋子,我好想念以前可可爱爱的恤儿啊。】韩修疲惫地在椅子里坐下,用手扶住不断发晕的额头,叹气似的跟笋子说道。

笋子一脸关怀地看着他,安慰道:【别这么沮丧嘛,要往好处想,除了对你不好,他可是全线达标的盛世明君啊,想想当初为了把他打磨成这样,受了多少气?吃了多少苦?也算种瓜得瓜对不对?】

韩修听完又感慨又凄凉,苦笑道:【是啊,我自己种的瓜,哪怕是个苦死人的瓜,我也得咽下去。】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群太监。

韩修微微抬眸,瞧着这群一看就来者不善的太监,正要问他们想干什么,忽然为首的一个太监尖着嗓子道:“传皇上口谕,秀妃侍寝不周,不予留嗣。来啊,带秀妃下去大洗。”

韩修听了这条口谕,脑子里就嗡嗡的一阵乱响,任是饱读诗书经略,此刻也有点理解不来这口谕的意思。

什么秀妃?什么留嗣?什么大洗?这都什么跟什么?

为首的太监看见了韩修脸上的错愕,于是露出个谄媚的笑容,说:“您莫不是还不知道,皇上今夜封您为秀妃了?”

韩修表情一僵,随即心下了然:呵,男人封妃,也算一种另类的身败名裂了。

就知道这死小子的报复心重,一招接一招的,连口气都不让喘,心够黑的。

知道是李恤刻意报复的手段,韩修倒是淡定下来了,淡淡看了那太监一眼,问:“那大洗是何意?”

那太监听了韩修的疑问,花枝乱颤地一阵笑,翘起个兰花指掩住口,避重就轻地说:“就是沐浴清洗而已,侍寝之前洗一洗,侍寝之后自然也要洗一洗,不洗也会不舒服的,您说对不对?”

韩修听了个模棱两可,也没有往心里去,于是跟着这群太监去了浴室。

他之前沐浴,都是一群宫女伺候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换了群太监,而且个个看上去还都特别高大,像是刻意挑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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