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开始,白羽似乎渐渐融入了容容家的生活。他夜间修炼,白天则帮云伯阳和慧娘做些家事,或指导容容读书、修习锐金术。闲时就坐在院子里,用完好的那只手舞舞剑什么的。
小山村里仅剩的几户人家也渐渐知道云家来了个少年,是他们的远房亲戚,来养伤的。少年虽然长相俊秀,但性格很冷,不太爱跟人说话。村里人慢慢也就对他失去了兴趣。
没过几日,云伯阳把小画箱做好了。
这个画箱做得十分巧妙。箱子分为上下两层,上面一层又分出几个小格。容容把她的色墨、纸、笔都放了进去,它们相互之间也不会沾染。画箱的顶上还有个特殊的小木条,打开盖子之后,转动小木条,盖子就可以倾斜着立起来。铺上画纸,就可以直接画画了。
容容对这个小画箱满意的不得了,高兴地拉着云伯阳,非要用这个画箱给他画一幅画像。
画像画好,云伯阳看过之后,却摇了摇头,说像只猴子。
容容还想给家里的另外两个人再各画一幅,可是那两人跑得比狐狸还快,气得容容在后面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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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正月十四这一日,慧娘带上银钱,跟着云伯阳和容容下了山。白羽依旧留在山上修炼,没有下来。
三人在容容外祖家住了一晚。容容把空间里的所有银子都拿了出来,跟慧娘带的银子放在一起,才勉勉强强凑够了九十两。
次日一早,慧娘把容容交代给二老,自己和云伯阳一起去了花布坊。
容容本以为外公会带着她读书,却没想到外公拿出来一块画满小方格的木板和两盒棋子,要教她下棋。
给容容讲了最基本的规则,祖孙两人便下起来。刘修文让了她两个子,却还是把她吃得只剩中间一小块活棋。每吃一子,容容都心疼得直叫唤,刘修文也不让她,连吃了她好几子,心疼得容容最后干脆哭起来。刘修文叫她,她也不理,只管“嗷嗷”哭着,满屋子跑。
刘氏听见动静,挑了帘子进来,见容容哭得满脸是泪,忙把她抱进怀里,问道,“这是怎么啦?”
“哇~……我……我的……棋子……被,被吃……光了……哇…………”容容抽咽着,句子都说不完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刘氏忙掏出布帕子给她擦去泪水,可擦了一颗又涌出来一颗,忙得她赶紧又去擦。扭头看坐在一旁的刘修文,笑嘻嘻地正在收棋,刘氏有点气道,“你这老头!也不知道让着孩子点,瞧把她给气的!”
刘修文笑道,“下棋本来不就是这样吗?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呀!”
“别拿你那套欺负小孩子!有本事跟你学堂里的人下去!”刘氏拿容容没办法,只好数落刘修文。
“行……那我们不下了,行了吧?”刘修文无奈道。
“不行!我……我我……”容容抽咽着,话也说不全。
“容容还要下?”刘修文疑惑地问,手中拿起一颗棋子放进棋盒里。
“嗯……嗯”容容抽咽着点点头,眼泪依然止不住地往外涌。
“哈哈,那容容不要哭了,外公跟你接着下好不好?”刘修文被容容又要哭又要下的奇怪行为给逗乐了。
刘氏依然抱着容容轻轻安抚,不过笑容也爬上了她的眼角。
过了好一会儿,容容才止住抽泣。自己从刘氏身上爬下来,跟刘修文继续下棋。
刘氏笑着摇摇头,起身掀开帘子走出屋,继续忙她的去了。
这次,刘修文没有直接跟容容下,而是先在棋盘上简单摆了几个棋子,又给她讲自己破解的思路。容容很认真的听着。
刘修文讲完,又重新摆上几个棋子,让容容自己去破解试试。这样一来,容易了许多,而容容在思考怎么破解的过程中,也开始慢慢体会到下棋的乐趣,一直聚精会神,到后面竟玩有些不亦乐乎。
慧娘和云伯阳回来时,看到的就是祖孙俩其乐融融的样子。
刘氏过来,招呼他们喝水,又问慧娘今日事情办得如何。
慧娘笑道,“办妥了,今日五娘子还请了里正和户长来做见证,立了字据。我们占三成,五娘子六成,柱子一成。”
刘氏点头道,“五娘子真是挺精明强干。一个人带着孩子,做活挣钱。现在还要自己开店。”
“嗯……”慧娘叹道,“是呀,她也是为了小安,不得不拼命努力。”
“唉!真是不容易!”刘氏感慨了一句,又问,“铺子里的事情,以后你也要参与吗?”
慧娘摇摇头,道,“我不打算管铺子里的事情。也跟五娘子说了,我依旧和以前一样,做了绣活卖给她,她还按原价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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