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青禾公主带着苍荷,特意从守备军营借出一千守军随行。言说最近城外不太平。

吓得总兵大人当场眩晕,称病回家,暗示一个偏将,带上千人随行。

学子们听闻消息,早早回到书斋看戏。结果,公主只是来搬家。大失所望。

青禾将乱七八糟东西,送到之风别院。无梦也头痛,打发人整理,安置到后院厢房去。

尚未收拾妥帖,听闻炽焰府衙派了一队捕头,把林府三公子,与一只熊,缉拿归案。

青禾气不打一处来,领着她的一千保镖,把府衙围住。

没等传话进去,府尹沈正元,昂首阔步走出。他义正言辞地,指责公主殿下,不遵礼法,私自调兵,公然对抗律法云云。

青禾公主对他一笑,离开了。

府衙之内,林楚凡和熊宝,两个伤员席地而坐。

大堂两侧站着不少官差,官差身后摆着不少刑具。似要屈打成招。

沈正元鹰视狼顾,走回主位,对着底下喝问,“林楚凡,你可知罪?”

楚凡哼一声,“不知。”

沈正元:“梅府公子,梅寒石,状告你恃强凌弱。武力抢夺他人财物,价值五万金贮灵石一块。可有此事?”

林楚凡心道果然,“此事与我所知,有些出入。不知大人是否被人骗了?”

沈正元:“竖子休要胡言!本官不曾被骗。你且说,有何出入?”

楚凡反驳道,“首先,这事儿没有人证。其次,更没有物证。最后,那块石头价值二十一万。梅公子说少啦。大人,他是不是偷偷藏起十六万金,没给你?”

沈正元:“一派胡言!既然你知道价格,可是承认见过赃物?”

林楚凡一乐,“这位府尹大人。此事我可如实相告。不过,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想,还是多请几位更大的人来,一起旁听为好。”

沈正元:“本官乃是炎国第一府尹,如何听不得?”

林楚凡不屑一顾,“第一?是距离国主第一近吧?别和我装相,青禾公主的事儿,你敢随便插手么?如果敢,我可要说了。到时候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沈正元本以为哄骗一个孩子罢了,能有什么为难?用得着吏部和刑部两位尚书大人都来提点?

现在看来,恐怕还不够。

暂且将林楚凡收押,容后再审。

监牢里。

一片腐败泥泞,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

不冷,但刺得人汗毛竖起,很不舒服。且只有门口有光,内里漆黑一片。

熊宝踩着软泥,十分不爽,一口寒气,冻成硬冰。

身后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自己去里面,找个牢房待着。”

哐当一声!

大门关了。只有门缝透入些许光亮,看起来像个‘工’字。

楚凡无奈,暂时不能为所欲为。且不是什么重罪,抢个东西而已,大不了赔钱。

他跟着熊宝往前走,实在黑得难受。楚凡连续捏了几次手印,终于唤出一道火苗,托在手上,照明之用。

青禾公主,带着一群守军再访焰灵书斋。扬言搜查行刺公主殿下的刺客,无人敢阻。

不太机灵的,打发人回城报官;稍微有些眼色的,都躲很远。

青禾回到青风居,命人取下门匾,绕着小院放把火。她眼盯着,见所有东西都烧完,才依依不舍往回走。

临出门前,她还叮嘱雷引,“请先生转告司学,焰灵书斋没有火,有些名不副实。哦,还有,三日内,将藏书馆所有书籍誊抄一份留下,原本我要了。”

雷引只能报以苦笑。

回城路上,想起昨天三胖说,他和府尹衙门八字不合,似有所指。

青禾转到林府,问个究竟。

她到时,楚夕正在北院的花架底下抹眼泪。可把青禾心疼坏了,急忙过去安慰。

楚夕找到救命稻草,“青禾,你一定要救他,熊宝也被带走啦。他们还都有伤在身。呜呜……”

青禾咧嘴,你到底是心疼哥哥多些,还是心疼熊宝更多呢?

扭头一看,林飞和火苗都在,“你怎么在这?没跟楚凡一起?”

火苗尴尬一笑。

林飞却是不软不硬噎道,“公主殿下说笑了。哪有案犯受审,带着书童的?”

青禾并不气恼,反而想起正事,“昨天我似听三胖说,他与府尹衙门八字不合。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感觉他另有深意呢?”

众人犹豫,不知如何回答。

仍是楚夕对林飞点头,后者将宋开仁的些许事情,偷偷讲给青禾。

公主殿下听闻,惊诧莫名。三胖竟如此凶残?看不出,胖乎乎的,还心狠手辣,太残忍了!

青禾眼睛一转,有了计较,“那棍法秘籍,如今还有么?”

林飞回屋取了出来,“在碎冰城时,刊印了些,如今早已不做。只有一份手记原本,收在我这。”

青禾拿过来翻看一遍,果然是本三流秘籍,倒也不在意,“这秘籍借我一用。不过,可能会损毁,要不再抄一份?”

林飞抢着答道,“救人要紧!想要秘籍,随时都能写出来。”

这秘籍,当初也是楚凡为了哄着她,留在林府,半玩闹半认真编撰的。

青禾挽起左臂的衣袖,抽出小刀,咬牙,刷刷,划了个交叉伤口。

“公主!”

“青禾,你这是做什么?”

吓众人一跳。

青禾皱着眉头,“你们记住,这两刀,是梅寒石和那个孟今划伤的!我们一口咬定,就在昨日。先帮我包扎一下,做成旧伤。”

众人一起伸手,上药,包扎。楚夕感动之下,哭声更大。

王宫。

雷引在下首处低头汇报。

洛长风皱着眉听着,“青禾果真如此说?你再重复一次。”

雷引无奈,暗自猜测国主的耳朵不好,“公主殿下托我转告司学大人,焰灵书斋没有火,名不副实。藏书馆的书,她要了,三日内誊抄全部,公主殿下想要原版。”

国主喃喃自语,“焰灵书斋没有火,没有火……嗯,寡人生此幺女,远胜她几位兄长!可惜是女儿。”

雷引佯装不闻。

梁府。

沈正元大人,蹑手蹑脚地给梁尚书斟茶,轻手轻脚地端起,送到手边。

唯恐打扰梁大人挥毫泼墨的雅兴。

足过了半炷香,茶有些凉。

梁大人终于停笔,接过,饮了一口,“他真的说,事关公主殿下隐秘?”

沈正元讨好道,“并未直言,只是说,我的级别听不得,否则有丧命之危。建议下官,再请几位权重者同审。学生不知该如何决断,特此请教老师。”

梁博不以为意,“初生牛犊!你回去拟个折子,措辞委婉些,不要在国主面前诋毁公主。借机将荆腾与大王子,一同请进来审理。”

沈正元千恩万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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