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爱新觉罗·绵宁,也叫旻宁,我额娘叫喜塔腊·宜欢,皇阿玛叫什么就不用多说了吧。
瞧着矮桌上摆着的烟枪,自己个儿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罢了罢了,抽这么多回也不差这一回了。
绵宁熟练的给自己点上烟,这东西应该叫鸦片吧。
他这一生太苦了,实际上他也不知为何非要争这帝位,他开始还不想死,还想活着吧?
可这皇位他压根就不想坐,他早就知道,这大清的江山迟早要败掉。
我坐上这个位置不是不想管江山,我实在无能为力呀,大清的江山不是一代皇帝造的孽,我好累,唯有吸烟土是能让得到片刻的安宁。
我已经不记得额娘的模样,不记得庄静的模样,可夜夜都能梦见他人的哭声。
额娘走后相依为命的妹妹,在18那年被皇阿玛给了蒙古族博尔济吉特氏玛尼巴达喇。
年仅28岁的庄静就死了,那夜我躲在被子痛哭一场,这世上我最后一个亲人也去了。
阿玛是所有人的父亲,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从不是他最爱的孩子,他看我的眼神在额娘去世后,才有了光彩。
我的妹妹,被塞入了庄敬和硕公主园寝。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了,我额娘活着时被刘佳氏压了一辈子,死后,我妹妹竟然要葬入她女儿的陵寝。
狗屁,姐妹情,去他娘的狗屁。
凭什么?凭什么?
那是我的妹妹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当年的姩姩也是一纸草席裹了扔到了荒山野岭,野狼野狗吞食,我就是想给她立个碑都找不到东西里。
为什么呀!老天不公,凭什么啊!
我恨哪!
绵宁大口吸着烟枪,靠着鸦片的麻醉才慢慢缓下来。
额娘走的时候,庄静才11,她哭的那么撕心裂肺,当时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妹妹好好的,好好的。
可最终还是失诺了。
我的妹妹年少时是那么的爱说爱笑,她总是最聒噪的。
额娘说:她像一只小喜鹊,整天叽叽喳喳的。
我瞧着是一只小肥喜鹊,圆圆滚滚的,特可爱。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呀,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月儿那个明,风儿那个静,摇篮轻摆动啊,小宝宝,快长大,拉大弓挣功名啊。
这样的哄孩子的童谣,在额娘去世后,再也没听到有人唱了。
额娘啊!我想家了,想你了,你和妹妹在那边好吗?
我好累,好累。
我的孩子不算多,但也不少。
我实际上是很心疼他们的,我很难抉择出一个跟我一样走上为帝之路的人。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我早就看出来这大清的江山长不了,从皇法玛乾隆帝开始,这江山就在慢慢的下滑。
我是无能为力呀!
我不知该如何抉择,就像我一开始,我只是想活下去,带着我妹妹的遗愿活下去。
她去蒙古前,只希望我好好活着。
那天她拉着我的手,替我擦去头上磕出来的鲜血,她笑的那么凄凉,就好像记忆里最后几年的额娘。
她说“哥哥,你要好好活下去,别去求了,我没事,我们两啊!都要好好的。”
庄静挺了整整10年,终于还是将自己埋在了那荒无人烟的大漠里。
我家的小喜鹊没了,这世上再没有像她一般聒噪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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