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武安君。”陈凡拱手一礼,却是没有半分拘束之意,哪怕现在知道了公孙胜的真实身份,他虽然惊讶,但还不至于惶恐。

毕竟他又不是当世之人,对于这些曾经辉煌了整个历史的名人高士,虽有好奇,却无畏惧。

车内陈设简单,一道案几,两片苇席,案几上放着一些简单的酒食。

白起身着常服,只是比他上次见到的那一身要精美许多。

只要不是在战时,大军行军,将卒皆是不着甲的,包括外面那些士卒,除了那些穿着皮甲的弓弩手。

“不必多礼,之前未曾言明身份,是我之过。”白起开口,嗓音醇厚,带着奇特的韵味。语速不快,却给人以安稳之感。

陈凡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这次还要多谢武安君帮手。”

白起指了指案几上的酒食,“早上走得早,我猜你还未用饭,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吃点儿吧,只是味道恐怕不如你那观中。”

陈凡还未动手,一旁的刘寿听到这话,也不客气直接动手了。

一大盘羊肉,还有一盘蒸饼,一壶酒水,很难想象这边是堂堂大秦武安君的饭食。

其实这饮食水平已经不低了,食能见肉,便是幸福,而唯有身居高位者能保证这种饮食水平,民间遂称肉食者。

肉食者鄙,便是由此而来,而且这肉乃是上等羔羊肉,最是细嫩鲜美,不可多得,寻常将领吃不着。

“我不挑,食精脍细也可,粗茶淡饭也可,更何况这等饭食已是非常难得。”陈凡同样开吃。

白起点头,“这个世道,挑剔者是活不下来的。曾有新附之地,耄耋拦路,问我:秦民苦顿,如同犬畜,此为秦之善政耶?”

“武安君如何作答?”

“至少能如牲口一样活下去。而不是如同草芥,被人刀砍斧斫。”

陈凡点头,“牲口要比草芥价值更高,寻常百姓不会轻易杀死牲口,因为这是他们最为重要的财产。这般,总要比朝不保夕好得多。”

“我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很多人皆因我而死,其中不乏无辜之人。”白起面色坦然,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但很多事他依旧去做了,那些仗并非全是义战,但他还是打了。

他渴望用战争为天下百姓,求一条活路。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这条路到底正确与否。

可是陈凡知道,想要真正让百姓求得生机,战争还真就是唯一出路。不仅是现在,即便是后世同样如此。所有的和平都是用战争和鲜血换来的。

战争不是原罪,人才是!

“武安君才是真正豁达之人。”陈凡与白起都没吃多少,反倒是刘寿吃了很多。这小子现在身体窜得很快,明明才三岁多,但食量已经不低。而且随着陈凡为他以药膳滋补,暗中以法力洗涤,刘寿的身体正在快速蜕变,往后只会更加恐怖。

这也是为何这小子一天精力旺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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