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绥找她干什么?

月华起身。

无目上前虚扶了下她,说道:“那位少年也醒了。”

月华诧异,“灵玉哥哥!?”

无目点点头,“应该是吧,她昏睡那段时间,一直叫你的名字。”

月华赶忙冲了出去,突然想到什么,警惕的问道:“李猖有没有动过他!?”

无目摇了摇头,“老太爷对她不感兴趣。”

那就好那就好……看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原本想直接去找灵玉,却听无目说,“老爷病倒了,跟老太爷一样。少爷主持大局,将老太爷的房间砸了,整个后院被砌上了高高的围墙。

少爷厚遣了所有的丫鬟和侍从,不让人过来吊唁,连香都没有烧。少爷像变了个人一样,气色变得很好,连头发都开始变得乌黑茂密。”

不会啊,噬天的血顶多会让伤口加快愈合,难不成噬天的血对他还有有别的效用?

先去见见吧。

无目纠结了一番,轻声道:“我这算保护好你了吧……当做报答……”

声音轻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嗯?”月华已经没有必要伪装性子,这会儿态度淡淡,脸上也是毫无波澜,跟之前活泼天真的小女孩天壤之别。

无目没有再说什么,默着不说话。

她也不再搭理他。他确实可怜,无论身世还是处境。但她自己也可怜。这时候没必要同情心泛滥,还是顾好自己吧。

前堂,黑白交错的绸幔。

李绥悠闲的躺在美人椅上休憩,翘着腿,慢慢的晃动着。阳光照在他脸上,气色极好。

他就这样背对着她, 一袭素白缟衣下,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听见有人来,眼皮都没动一下。

“不接客,滚。”

“李绥?”

晃动的腿一僵,随后人就站起身,转过头来。

“你醒了。”他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狗蛋,上茶。”

狗蛋连忙退了下去。

月华坐下,淡淡说道:“你有什么事跟我说?”

李绥有很多话要跟她说,最后却轻轻吐出一句,“我对不起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绥低下头,愧疚的说道:“我没有护好你……对不起。”

月华并没有过多纠结,问他,“那少年在哪?”

“少年?”

“他脖子上有道勒痕。”

李绥了然,“那姑娘醒了之后,走了。”

一直跟在月华身后的江晚吟听到“姑娘”二字,惊讶的挑眉,沉稳的脸上出现一丝波动。

“走了!?你不拦着他?”说完她就后悔了。灵玉哥哥巴不得赶快逃离这里呢,怎么可能会留下。

“想走的人,我不会拦着。”

月华也没有心思跟他多说,起身就要走。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到灵玉哥哥。

“我知道!”李绥颤抖着声音,“我知道那晚是你,是你在我身边,是你救的我。”

那天晚上,疼痛让他有片刻的清明,还以为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隐约间,那道身影老练,根本和小孩扯不上半分关系。她冷静,疏离,甚至还有些冷漠。

李绥自嘲道:“要不是你,我已经魂飞魄散了。”

月华并不知道这话是何深意。

“以后,可能不会见面了。我还想跟你说最后一句话。”李绥抬头看她,略显稚嫩的脸庞已经显现出少女的娇俏,他都不敢想象,长大后,她该有多美。“我喜欢你,认真的。”

月华没有回答,利落起身,走了。

她不是个特别容易共感的人。

李绥这些日子对她确实不错。但没必要把感情浪费在他身上,不值得。之前有恩怨,不可能会一笔勾销。

李绥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哭得像个孩子。

狗蛋端着茶,途中见到了无目。他正背着行李,准备离开。

二人相视一眼,并没有太多的话。

狗蛋先开了口,“少爷在西郊黎柔给你留座宅院。”

无目睫毛颤了颤,点了点头。宅院于他而言,不过是束缚自由的牢笼。这二十年过得屈辱,现在他只想游历四方。

月华一路奔走,途中不小心摔了好几跤。她现在兴奋得顾不上疼痛。

路上,是晴天。街上比往常都要热闹。

灵玉买了两串糖葫芦,弟弟一个,她一个。说起她…也不知道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被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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