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和,你不是想报仇吗?现在你身前就有一把刀,老夫给你这个机会,”傅友德看向马和:“放开他,你们都退下!”

傅友德周围的四名侍卫退出大帐,马和瞥了一眼地上的腰刀,再看向傅友德,目光灼热。

“你俩也退下吧!”傅友德看向王弼与郑海,“我和小马和,还有私事要解决。”

定远侯王弼看了看傅友德,摇了摇头,又看了看马和,叹了一口气,走出了营帐。

郑海对马和摇摇头,看向傅友德,说道:“国公,这私仇也算我一份吧。”

“你与我也有仇?”傅友德瞪了一眼郑海。

“有!我也来自云南。国公南征云南时,我也被国公抓进了军营,而且马和是我大哥,他的仇也是我的仇!”

傅友德打量着郑海,然后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要不国公您再多给一把刀。你看我和马和都受了伤,恐怕一把刀是打不过您的,毕竟您身经百战,勇猛无敌!”

“哈哈哈!”傅友德肆意地大笑。

郑海却见傅友德的手按在腰刀的握把上,心中暗暗骂道:

这老家伙不是狐狸,是比狐狸更狡猾的猎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这才多长时间,就给我们下了这么多套。要是不多张几个心眼,脑袋非搬家不可!

“小马和与这位小友,你们若是不想复仇,那老夫可没时间陪你们。”

傅友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郑海与马和。

地上的刀没人捡,马和沉默不语,郑海对傅友德很恭敬,陪着笑脸。

“国公,您真是心胸坦荡的大英雄!晚辈对国公实在是佩服!”

郑海再次对傅友德抱拳行礼,客气地说道:“国公为我大明开疆扩土,鞠躬尽瘁,我等晚辈,自然不敢对国公无礼。不如这样,国公先让我们治治伤,等伤病治愈了,再一决高下如何?”

傅友德放在腰刀上的手并没有拿开,咧嘴笑道:“你们的伤不过是些皮外伤,休息两日便好,那两日后......”

“国公,你错了!我受了很重的内伤!三五天是没法恢复的,望国公宽限些日子!”

“那你要多久?老夫可没耐心,一直等你们养伤!”

“不多!不多!”

“到底要多久?”

郑海沉思了一下,回答道:“三年。三年后,我们在应天府与国公做了断。”

“三年?啊哈哈哈!”傅友德猖狂地笑,肆意地笑,“啥哈哈哈......”

笑声停止,他那深邃的眼睛再次盯着郑海,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神情威严,似有怒气:“你是在糊弄老夫!”

郑海一见到傅友德要翻脸的模样,连忙解释道:“国公误会,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治好这外伤容易,但要治内伤,并恢复到鼎盛时期的力量,那就得一年半载。”

见傅友德的眼神稍微柔和些,郑海咽了一口口水,深深吸了一口气。

“国公是身经百战,少有败绩,堪称我大明的一代战神。与国公这等英雄一决生死,怎能不好好准备准备呢?没有三五年,我等岂能与国公较高低?三年时间并不长,还望国公见谅!”

傅友德嘴角微动,两撇八字须动了动,看向郑海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不过,他的一只手还扶着腰刀。

“难道国公是怕自己到时老了?要是这样,国公也可以找人帮帮忙,我不介意......”

“哈哈哈哈!老夫还是头一次,头一次遇到像你这般滑不溜秋的小子!三年就三年!你可别让老夫白等了!”

傅友德一脸自信,眼睛炯炯有神,仿佛是年轻的小伙子一般,整个人充满了斗志。

郑海抱拳行礼道:“国公,果然是我大明的英雄!那我们一言为定,还望国公不要忘了,这个三年之约。”

马和一直不说话,他不明白郑海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相信郑海。所以,他一直静静地听着,看着傅友德与郑海的交锋。

他心中有很多疑问想问郑海,但此刻他不能问。

他很想拿起刀和傅友德拼命,但他知道不能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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