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院。

薛蟠故态萌发,再次纵奴强买强卖,却踢在铁板上了,抢人未果反被暴打,狼狈地从后街小门溜回梨香院。

梨香院顿时鸡飞狗跳,哭闹成一团。

“我的儿啊?!你这是被谁打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见薛蟠被打得如猪头一般,薛姨妈大惊失色,哭天抢地。

“贾瑞那个球囊,欺负咱们是外来户,要敲诈我二百两银子,还要让我把香菱送给她!”

薛蟠便恶人先告状,黑白颠倒、添油加醋描述一番。

在他的嘴中,贾瑞变成了强买丫头的恶霸,他变成了拯救美女于水火的英雄,却被贾瑞狂殴。

“他仗着学里太爷,果真以为咱们孤儿寡母的是没有跟脚的?我要找你舅舅,我要找你大姨,我就不信还治不了这个孽障!”

薛姨妈气得浑身颤栗。

薛蟠幼年丧父,因薛姨妈对独子无原则的溺爱和纵容,导致薛蟠在纨绔的道路上,一路狂奔,终成了金陵第一霸。

此刻更是被舐犊之情冲昏了头脑,蒙蔽了双眼,薛蟠的告状,薛姨妈居然信了。

舅舅王子腾是京营节度使,刚擢升九省统制,朝廷一品实权大员。

大姨王夫人是荣国府当家人贾政之妻,并诞下了元春、贾珠、和宝玉,可谓居功甚伟,是内宅董事长,侄女王熙凤是推向前台的执行总裁。

如此强大的背景,宝贝独苗居然被狂殴?还有没有天理?

......

薛姨妈又怒又痛,一边让香菱去请王夫人,同时慌忙请太医。

雍容华贵,一副菩萨相的王夫人来此,见甥侄薛蟠被打的满脸青肿,眼中隐晦的厌恶一闪即逝,虽听了妹妹薛姨妈的哭诉,以她对薛蟠品行的了解,自是半信半疑。

王太医来了,对几人外伤做了处理,两个恶奴起码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至于薛蟠,就是俩耳光皮外伤,敷上活血化瘀的药膏即可。

才舒了口气,薛姨妈便崩溃了。

只因一个时辰的发作时间到了。

薛蟠三人如中邪般,疼痛地满地打滚,惨绝人寰的嘶吼,响彻荣国府。

那是一种源自骨髓,源自灵魂深处的痛,堪比锋利的牙签顺着指甲盖往血肉刺,放大了百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太医大惊失色,从未见过这种症状,把脉半晌依然不明就里。

发作一炷香才堪堪停止。

“贾瑞那厮说,在我们几个身上种下了仙术,每隔一个时辰会发作一次,而且越来越痛,若不解开,筋骨会坏死!”

薛蟠这才记起贾瑞临别前所说,涕泪满盈给太医解释着。

太医眉头紧蹙再次把脉,细细的感应着,赫然间目露惊骇:“真气?这便是传说中的真气?是这股真气在作祟......”

......

“真气是什么?”

赶赴而来的凤姐儿听此,好奇道。

“内家高手出拳,从外看丝毫无损,内在的经络却寸断。亦可理解为内劲,如附骨之蛆,如不能化解,便在经络之中作祟......”

太医嘴唇抽搐着,“你们怎么会惹上隐士高人?”

“哪有什么高人?也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薛姨妈急道,“还烦请王太医快些给蟠儿化解掉这个内劲。”

“少年居然有此技艺?”王太医惊异间,摇头道,“恕我无能,恐怕解铃还须系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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