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免让下面的人感到为难,“照顾”和“照顾好”是两码事,心病还需心药医,主子这态度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若是卓星在这儿,兴许还能帮上忙。
那暗卫默默叹息一声,暗暗叫苦,抓起桌上的一贴药赶紧煎药去了。
他刚走下楼,恰在一楼大堂遇上审讯完毕,脚步匆匆的卓星,忙一脸惊喜的拦住他,三言两语把乐安的事情说了。
卓星听了,大为震惊,同样想不明白主子的态度。
这可是他失而复得的孩子,怎么如此冷漠?
卓星抬头看了看楼上紧闭的两间相隔不远的房门,又看了看身后被一妇人抱着的女童,脸上出现与那暗卫类似的苦恼神色。
犹豫片刻后,卓星拍拍那暗卫的肩膀,示意他去做事,而他自个儿踏上木梯时的脚步也不由得重了些,明显不像方才走得匆忙轻快。
裴钧煜刚给姜瑜擦了身子,门外传来卓星轻轻敲门的声音。
他给姜瑜仔细掖好被子后才打开房门,不喜厌烦的眼神掠过那妇人和女童,一言不发去到另一间房。
卓星紧随其后,递上仓促记录了所有审讯内容的信件,有程木川的、谢明芳的、黄秀梅的、布行黄掌柜和另外几名平日与姜瑜有来往的几位妇人的。
姜瑜在青石县深居简出,平时打交道的人不多,这几人是分开审问的,交代的事情基本互相都对得上,尤其是程木川和谢明芳俩人关于姜瑜和谢宴关系的说法儿。
裴钧煜一目十行地看过这几张信,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一天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他闭目揉了揉眉心缓解疲惫,倦怠道,“他们没有说实话,再审。”
卓星刚想开口解释,裴钧煜嗤笑一声,又道,“发乎情,止乎礼?那个孩子与阿瑜生得如此相像,不是她和谢宴生的,还能是谁的?就算是在路上随手捡的,总不可能这么巧合……”
“夫人当年怀的是龙凤胎!”
裴钧煜揉捏眉心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睁开双眼,“怎么可能?那孩子看起来比乐安……”
说到一半又定定看着卓星,看起来有些茫然若失。
卓星看不出他什么态度,顿了一下才道,“那孩子和当年给夫人接生的妇人就在门口,属下想着让她直接跟您回话……”
知道那女孩是自己的孩子后,裴钧煜对她便自然而然生出亲近喜爱之感,一如刚看到乐安时一样。
细细端详后,越看越觉得她跟自己长得也很像。
而在听那何大娘说当年姜瑜生产时的艰难和喜安因先天不足以致身子羸弱,姜瑜为照顾喜安颇费心血时,他在这个孩子身上看见了挽回姜瑜的希望。
乐安是不中用了,这不还有喜安么……
若是连喜安也没用,那就只能……
不管怎样,先试试再说。
想到这儿,他重新拾起信心,眉间倦色一扫而空,看向喜安的眼神更加温情,“喜安,我是你爹爹,唤我一声爹爹好不好?”
喜安没有说话,扭过头看向对她来说更亲切的何大娘,伸出双手想要她抱,想要回到她怀里,并不想理会这个自称是自己爹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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