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

天刚蒙蒙亮。

陶谦便就启程前往神都。

为了不使他人生疑,他并未大张旗鼓,而是孤身匹马。

然而,还是让扬州知府‘桓任’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此刻,桓任正与两淮同党官吏一起,听说了陶谦的事情后,猛地一皱眉头,脱口道:

“在这个节骨眼上,陶谦离开扬州,目的怕是不简单。”

有下属说道:“陶谦前往方向,正好是神都。”

“据说,前日夜里,陶谦去了一堂林府。”

听到这里,桓任大感不妙,

“不好,这厮离开扬州,是冲我们来的!”

“赶快派人去追,绝对不能让他离开两淮地界!”

有人摇头叹道:“陶谦骑了一匹快马,他已经离开整整一个时辰了,怕是来不及了。”

不由分说,桓任当即打开两淮堪舆图,看到一条去往神都最近的道路,咬牙切齿道:

“陶谦这厮,这般迫不及待,必定从此路前去!”

“而江北大营,正好在此路附近!”

请江北大营出手?

那可是兵卒啊!

一旦这样做了,其意义可就不同了。

往严重了说,这是造反!

桓任瞧着众人有些犹豫的模样,便是再次开口道:

“丑话说到前头,如果真让陶谦到了京城,我等人头都要落地!”

“值此关头,只要陶谦去不了京,我们就还有胜算!”

有人道:“可若是事后被朝廷察觉该如何是好?毕竟,一旦让江北大营出手,那可就是大动静!”

然而,事到如今,桓任也容不得多想了,

“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反咬一口,就说陶谦意图谋反!”

“届时死无对证,我等便可无恙!”

江北大营,是廉亲王手里的王牌。

是一支真正属于廉亲王的军队。

飞鸽传出通知江北大营那边后。

桓任当即调了扬州的护城士卒,将整个林家,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在江北大营传来消息之前,桓任还不敢光明正大的动林如海。

只是以‘有犯法嫌疑’为名头,将林如海囚禁宅中。

关于陶谦上京的事情,其实桓任也很后悔,

“早知今日,当初,本官便向林如海下杀手了!”

“只是,念在同科出身,又是旧友,故而想给他留个体面...”

“谁料,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何尝不知,林如海手里有证据,至于那证据到什么程度,他就不得为知了。

但现在看来,那陶谦得了证据以后,就迫不及待的孤身前往京城。

想来,那证据,足以让两淮换血。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陶谦安然去到京城!

当前,江北大营的统制‘史宪之’,曾经在廉亲王府,当过一段时间随从。

能从一个随从一跃成为一营节制,虽然离不开廉亲王的大力支持。

但是,这还要感谢一个人物,那就是曾经的保龄侯尚书令史公长子。

也就是如今贾母的兄长。

史公长子,是四王八公集团里,为数不多的,在朝廷上可以说话的人物。

虽然此史宪之与史家并无什么亲戚关系,可毕竟是姓‘史’,往前倒数个五百年,没准真能与史家有什么往来。

故而,史公长子曾帮助了那史宪之。

大概半个时辰后,史宪之接到了‘飞鸽传书’。

兹事体大,到了如今这时候,史宪之也不敢有丝毫犹豫,当即吩咐一百多名亲信,乔装打扮,离开大营,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上,截杀陶谦。

除了离京最近的那条路以外,其余道路,史宪之也都派人堵住了。

毕竟,陶谦如果真的带着两淮官吏犯罪的证据上达天听。

那么,史宪之的政治前程也就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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