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铜伟抑扬顿挫且真挚的话语,
一句句的敲在了宗秀峰的心坎。
终于,有那么一个人能够理解她,懂她。
宗秀峰的眼中泛出晶莹的泪光,
牙齿紧咬着嘴唇发出轻微的呜咽。
祁铜伟再次向前挪了一步,
继续道:“我知道人绝望的感受,
但是你不能这样,你今年才18岁啊,
你还有太多的风景,没有看过,
还有太多有意义的事情,没有尝试过。
还有太多属于你的幸福和快乐,你没有体会过。
就这样选择离开,
你不觉得可惜吗?
你真的甘心吗?”
“我没有办法,
我不甘心有什么用,他们骂我打我欺负我,
到学校里同学们也看不起我。
我反抗过也求饶过,但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不肯放过我。
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宗秀峰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声嘶力竭地质问。
一声声饱含血泪的控诉触动着在场的人,
更加触动着祁铜伟。
他前一世,为了掩盖最后的问题,
设计车祸陷害了他曾经最好的兄弟陈海。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
谁会选择走这条路呢。
在场的人都禁不住摇头叹息。
连一向以面黑心硬著称的中队长徐志华,
此刻也是忍不住心里发酸,
暗道一声可怜的娃。
教学楼下的师生们大多也是深受震动,不再言语。
几个女老师早已经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祁铜伟大哥,谢谢你,
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宗秀峰决然地摇着头,身躯已然有了后仰的迹象。
祁铜伟见势不妙,立刻选择释放大招。
“秀峰同学,想想你这些日子受的委屈,想想你曾经的梦想,想想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你这样死了,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吗?”
宗秀峰身躯不由一震,望向祁铜伟充满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是啊,我死了,那些欺负过她的人又有什么损失。
自己死了,他们不但收不到一点影响,甚至还会嘲笑她。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
将来有一天,你才能知道那些坏人受到了怎样的处罚。”
祁铜伟趁热打铁,继续以低沉有力的声音劝说道:
“我听吴老师说你很有文学天赋,爱写诗。
那你可知昔日寒山问拾得的话?”
宗秀峰脸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知晓她最喜欢的寒山问拾得,
但她却知道自己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祁铜伟轻声道: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置乎?”
宗秀峰脱口道:“拾得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祁铜伟笑了。
宗秀峰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如果有选择,
她当然想活下去。
但问题是她有的选吗?
单纯凭着这一缕信念,又能撑多久呢?
真的有人会帮她吗?那些坏人真的可以受到制裁吗?
“秀峰同学,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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