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田死狗对周大毛百般试探,无非就一个目的:摸清周大毛到底是真开除还是假开除,是真赌徒还是真卧底。周大毛毫不设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你出什么招,我都信手拈来接着就是,可你竟然让我的徒弟来铐我一铐子,这么玩就有点过了,所以,周大毛满脑袋就一个问题,怎么打过来的我的怎么还回去。
田死狗不在茶楼里。
除了几个喝茶的客人,平日里热闹异常的三楼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包括看场子的小弟。大毛问吧台那个平时娘声娘气的小哥,小哥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田老板就没有来,还让关了三楼。
周大毛又追到田大毛的酒楼,门照开,人照来,生意照做,可田死狗平时待的办公室里却门大开着没人,问了酒楼的领班,说是昨晚田总来了又匆匆忙忙的走了,也没有说要去那里。
气急了眼的周大毛让黄老三打电话联系,电话也是暂时无法接通,当着酒楼领班的面,大毛怒火中烧的地对黄老三喊:人是你介绍给我的,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挖老鼠洞还是下耗子药,天黑以前你把田死狗给我找来。找不来,老子弄个死老鼠头,就说是从这个地方的菜里吃出来的。
田死狗并没有走远,其实就在茶楼的暗间待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个道理他还是有些研究的。
至于躲起来不见,是田死狗自己玩翻了船。按田老狗的打算,那几个县上来的混混不只是心狠手辣,玩的挺大,更重要是己开始影响田老狗的生意了;不管怎么说,赌博的人毕竟是极少数人干的事,而有资本玩大的,更是少之又少。天州就这么巴掌大的一点地方,能玩的人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如果抓赌成功,即能坐实周大毛是否是卧底,又能摸清周大毛是否有玩大的家底,还能打掉和自己争客户的对手,真个是一箭三雕的好事,可谁知道,案报的早了,警察来的快了,贼是抓住了,却没有赃,白忙活了一场,弄的里外都不是人。特别是周大毛,还让徒弟抓了,肯定是满肚子火气。所以,公安局的朋友传过信来说是白忙乎了,市局亲自下的命令严办,但没有赃款也没有开牌,几个人就是坐在麻将桌旁边聊天,派出所只能批评教育罚点款关一夜就放了。
田死狗就躲了起来,想看看反应再找个人说和。
可这个人却是不太好找,一来周大毛一工作就和混社会的人是警察和贼的关系,二来有大局长爹的牌子,寻常人搭不起这个面子。所以,田死狗就有些坐不住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楞头青,若不按套路出牌,真弄个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来,还真不好收场,思来想去,这事还得郭虎出面才行:他知道周大毛小时候是郭虎的跟屁虫,至于现在是不是还是言听计从就不得而知。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你郭虎不是天州老大吗!江湖是江湖了,你不在江湖上走动,谁还认你这杆旗?
田死狗先是打了电话,又立马就抱了几条中华,让人专门给郭虎送去,并代转了自己不敢露面的原因,恳求佛爷出手说合说合,其实是想把难题推给郭虎。
不料郭虎根本不接招:佛爷的名号是别人开玩笑叫的,我没有义务替他擦这个屁股,再说这事也办的太黑了,田死狗也该吃吃苦头。好在田死狗托的人是郭虎的战友,交情不浅,又极能说上话那种,和田死狗还有些姻亲:你给出个主意,就当是我的事。
郭虎说:不是都爱赌吗,愿赌服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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