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起身穿衣:办公室有件事忘了,我的去办。下了楼,就打给了张畅:你在哪?

张畅说我在看你。

刘昆懵了,抬头看着黑魆魆的楼群:你在那里看我?

我呀,爬在阳台上,就能看见你家的厨房,我让眼睛拐个弯,就能看见你。张畅的声音空灵、悠远。

刘昆却没心情调情:等着,马上到。

刘昆向张畅说了自己的推想:只有这样,才符合事情的原委。这一切,应该源于我那个没有养过我的爹。

张畅的心里泛起惊涛骇浪,果真是一个谎需要十个百个圆,人在做天在看。刘昆母亲的事张畅早从郭虎那里听过个大概,原本想在关键时刻做为拿捏刘昆的条件,后来事情发生了变化就放了下来,有些事在关键时刻才能发挥效应,可张畅万万没有想到,貌似五大三粗的刘昆竞然靠几件小事就推理出来。想到这,张畅说:这毕竟只是推理,虽然合情合理,但缺少法律依据。毕竟,法律不是推理。

刘昆说完了,心里也舒畅了。说的过程就是理清思路的过程:未必依靠法律。

张畅急了:刘昆,不准干傻事。

刘昆一咧嘴:怎么会?我的命没有那么不值钱。

刘昆没有留在张畅处,而是在马路溜达到午夜才回到家里去。

事情正如暖暖说的一样:曹玉从派出所回家,总是绕不过这个坎,假如刘昆借机生事,不说别的,就在书记面前奏上一本,说他曹玉跟踪书记,图谋不轨,自己浑身是嘴都没地方说去。解铃还得系铃人,只有找见刘昆,当面说清楚,才有可能挽回这个败笔。可这个事不能和秘书长说,只能找如玉中间协调,于是打定主意后就去了如玉家,吞吞吐吐的说了原委,表达了自己愿意当面赔礼的想法。杨永亮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当即商定,一起过去,等杨永亮和刘昆说完后再打电话叫曹玉上去。可上面还没说好,曹玉认为自己好歹当过刘昆的领导,有道是伸手不打上门的客,大过年的多少的留点面子,便自做主张自己直接上去。不料,这恰恰犯了刘昆的忌,刘昆年前急着搬家,本来就有躲避的意思,而且正月初六曹玉跟踪的事,本来就让刘昆一肚子火,所以,赔礼的事没干成,反而让人家灰头土脸的撵了出来。

如玉和永亮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天州公园。这是他们多年的习惯,夫妻拌嘴了,心情不好了,都会来转一圈。

未出正月的天州夜晚还是有些阴冷,两个人依偎在露天木条椅上远眺着天空的星星眨眼。

良久,如玉说:永亮,这种事以后我们不再管好吗?你说说,这大过年的,让人家赶出来,要是传出去,这脸往那撂?

永亮长叹一口气:如玉,不是我爱管,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你知道你为啥这么年轻就当办公室主任,那是因为曹玉有求于我呀,几百万的货款,利息低上一个点,那一年省多少?反过来,投桃报李,人世间的事就这么回事,无非是礼尚往来。人家赏脸来求你,你的双手接着,你我都是百姓,无非是求个家和人安。

如玉拉过永亮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不觉得委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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