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你这娃子进城见识也多了。保善保堂这俩孩子后来怎么不成?你都拿钱找人家给过了话儿了不是?”

“诶哟叔,这个可不能瞎说,这话能往外倒吗?人家是给过了话儿了,可是据说是轧钢厂领导忽然把门槛儿给加高了,这谁也没想到啊。”

“嗯,你说的也不是没理儿,街面上广传的消息也不能蒙人。”老支书想了想看着秦淮茹说。

“叔,这个事儿咱都没想到,横好的事儿办了个夹生,这两天我再打听打听还有机会不。”

“淮如,这谁家也不富裕,这次你那俩兄弟家里头掏干了家底子。你看这么行不行,这事儿没办成,咱也不是不讲理,肯定不能让人白忙活,不过能不能退一部分回来?”

“叔,你让我怎么找人张嘴?先前我回去就是随口说轧钢厂招工,负责这个事儿的正好是隔壁街坊,听见我说的了,保善保堂家里就非要我想想法儿,想着都是亲戚能把兄弟拉出村儿里就拉一把。我跟人说的时候人不想犯错误,好说歹说的才算是应下来,您觉得人是图这点儿吗?那手里可是有着四五百个名额呢,真不差咱这些。”

秦支书听完也是一阵沉默。

“淮如,你不好说,我拉下脸来找他说,我又不住城里,也就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叔哎,您去找人家,人家就能承认?这是犯错误的事儿,咱私下能去干,可您拿台面上跟人说,人肯定不承认啊。”

“这钱就打水漂啦?总得有个说法儿!”

“行啦叔,我这一半天儿的从旁的问问,直接问肯定不行。再说了,虽然说是他负责,可经手的肯定不止他自己个儿,就算是吐口儿了,还剩多少咱哪儿知道。”

“有多少算多少吧,这遇见嘎孤事儿了能怎么办?”

秦支书带着那兄弟俩走后,秦淮茹有点慌,这事儿她办的确实不地道。

之前传出新建车间招工是程墨竹负责的时候,秦淮茹就动心思了。仔细打听招工标准,她把心里的人选一个个的过,最终选择叔伯家兄弟。主要是现在交通不便,农村信息闭塞,中间操作余地大。

于是她专门回娘家把轧钢厂招工的消息传给秦家庄的乡亲,也随口把标准说了一下。要不说这娘们儿有心计呢,秦家庄有那么十来个初中毕业的,能出去的也差不多有五六个,不过她的目的是钱,那么就只有保善家和保堂家能拿出来。

后来等乡亲们上门的时候她就说了,那找人帮着办肯定得花钱啊,至少也得两年的工资,这一下就把人基本都吓走了。

当天晚上和她想的一样,保善保堂家前后脚找到秦淮茹。她倒是不含糊,给人算账,进厂学徒三年,每个月18块钱工资,具体补贴多少还不知道就不算了,学徒两年的工资是216,因为是她街坊,关系非常好,她做主直接免16块钱。

按照她这么一算,就等于400块钱买了一个铁饭碗,学徒三年工资去掉这400,差不多每个月能剩下6块多,要是还有其他补贴,那养活自己没问题。转正后直接27.5块,后面慢慢干呗,这事儿能行,两家隔天凑够了就给秦淮茹送到城里,不过当时秦淮茹没拿,她说什么时候定了让那兄弟俩来的时候再带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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