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

草原的风已经有了一分暖意,吹起地面的散雪,露出底下一抹翠色。

郭啸天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三架马车离开蒙古聚落,李萍抱着儿子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

郭靖趴在李萍肩头,依依不舍的与赶来送行的牧民挥手作别。

过完年后,一家三口带着货物在这个部落住了半个月,收获颇丰。

除了辆大车粮食外,最大的收获便是郭啸天胯下的黄骠马了。

郭啸天以前不怎么骑马,他家里本养着四匹马都当驮马来用,倒不是不会骑,只是他身材高大,寻常的蒙古马太过矮小。

这一次难得发现一匹肩高超过五尺五寸的健壮大马,也是花了不少钱才拿下。

郭啸天不懂相马,只明白一個道理,越大越好。

当然,也不完全是因为大。

他能看到精气神,这匹马的数据卓越。精达到了25,神更是有2点,是他见过除了人类之外,第二个神达到2的牲畜,第一个是山羊大白。

长得又高又壮,又有灵性,郭啸天自然不会放过。

此刻骑在上面,果然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他正自高兴,就听身后传来呜呜的哭声。

却是郭靖告别小伙伴后实在舍不得,哭了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郭啸天勒马停下,伸出一只手,“来,跟爹一起骑大马!”

郭靖闻言,抹了抹眼泪,伸出小手,被郭啸天一个提留,便拉到了马背上。

“你小心着些!”李萍略有不满的喊道。

“放心!”郭啸天大笑着一抖马缰,黄骠马立马开始加速。

四蹄踏在薄雪上,扬起一层层飞絮。

在草原上飞驰了一大圈,郭靖终于不哭了,发出咯咯咯的欢笑声。

李萍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落在身后的蒙古包群,心里也有些不舍。

除了个别宅男之外,大多数人类都是群居动物,李萍也不例外。

一家三口回到了山坳。

烧起暖炕的土房子的确比蒙古包暖和。

等到郭靖睡着,李萍枕着郭啸天的胳膊,在他耳边轻声道:“天哥,要不咱们还是搬家吧?”

郭啸天不解,问道:“干嘛搬家?”

李萍道:“靖儿渐渐大了,总不能跟我们一样闲云野鹤,也是要交朋友的,你看今天他离开时,都哭成了泪人。”

郭啸天皱眉。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就像张无忌十岁的时候,张翠山夫妇一定要离开冰火岛一样,离群索居的确对小孩子成长不利。

原著里,李萍虽然独自抚养儿子,但至少也跟牧民们一起游牧,后来跟着铁木真,也有拖雷华筝等玩伴。

只是郭啸天不希望郭靖掺合到草原逐鹿的那些破事情里,这也是他带着李萍母子跑到草原边缘隐居的原因。

他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一点,无论是原本的郭啸天,还是现在这个穿越者都是一样的。

但李萍的话的确有道理。

见郭啸天不说话,李萍又道:“你看靖儿,这年过了,说话也利索多了,连蒙古话都能说两句了。”

郭啸天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确实需要朋友,你有什么打算?”

李萍道:“要不回牛家村?”

郭啸天摇头:“现在还不行,我们被南朝官府通缉,最近几年最好还是别回去,回去也没安稳日子过!”

李萍想起当年莫名其妙被宋兵围剿的事情,也有些心寒,便道:“的确,牛家村熟人太多,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也好,不如苏州或是金陵,咱们现在不缺钱,在那里生活也不错。”

郭啸天听到金陵,忙又摇头。

当初北上,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多都跟李萍讲过,就连去少林寺偷抄九阳神功的事情也说了,唯独在金陵城发生的一件事情没说。

这件事牵扯到皇室,比起牛家村惨案牵扯更大,且有一些风月色彩,因此郭啸天一直守口如瓶。

“还是再等几年吧,再等几年,应该就没人记得我们了,再回牛家村定居,也不会有事!”

李萍又建议:“那不如去终南山,正好丘道长也在那里,当年还说过等靖儿长大就收做弟子,咱们就在山脚下找个村子定居,也方便靖儿拜师。”

郭啸天想起丘处机的两个徒弟,杨康那德性就不说了,可以用从小锦衣玉食,惯坏了,吃不了苦来解释;但龙骑士该怎么洗?

武功什么的郭啸天不在乎,他有九阳神功,等郭靖长大一些教给他,足够了,但人品却不能被丘处机给带坏了。

就算要拜师,也是要拜洪七公这种的,再不济,江南七怪也可以。

丘处机绝对不行。

“别了吧,人家也就是客气客气,咱们上赶着过去,难免被人看轻,低人一头。”

李萍道:“为了靖儿,低一低头又怎么了,况且丘道长乃世外高人,又怎么会看轻我们?”

郭啸天还是摇头。

李萍无奈,道:“那跟着牧民迁徙吧,正好靖儿刚交了好几个小朋友,我问过了,他们还要呆四五天才走,咱们收拾收拾,跟着一起。咱们有一百多只羊,五匹马,也算是大牧民了!”

郭啸天仍旧犹豫:“我善于打猎,你喜欢种菜,如果游牧的话,你就种不了菜了!”

李萍没好气道:“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你院子里那些宝贝,以前也不知道你喜欢玩木头!”

郭啸天笑道:“那是临安附近没这么好的木材,而且我也不是喜欢玩木头,石头我也喜欢玩,年前我在山里打猎的时候,发现了煤炭,要不是遇到黑风双煞的事情,我都准备采回来烧砖盖新房子了。”

“盖什么新房子!这屋子才住了两年!”

“当然是给靖儿盖。”郭啸天突然转过脸,小声在李萍耳边道:“不然靖儿半夜起来,又要叫我不要打娘亲了!”

李萍秒懂,脸颊泛红,轻啐一声:“死样,去你的!”

搬家的话题就此揭过。

到了次日,李萍也不再提起这事。

日子又回到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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