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陛下已经将李德裕外贬崖州,然而还不可大意。”
“若是宦官之流联合李党作乱,只怕陛下帝位不稳。”
“故而臣以为陛下此刻不可对宦官大动干戈,只因为此乃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唐朝末年三大顽症,藩镇割据,宦官干政,群臣党争。
宰相李德裕有政绩确,然而牛李党争分割了群臣,增加了内耗,混乱了人心,衰弱了大唐。
至于令狐绹的父亲令狐楚,在唐宪宗元和年间担任过宰相。
在父辈言传身教下,令狐绹也是学会许多从政之道。
“那么爱卿以为,朕还有再等?”
李忱的怒火已经消散。
“陛下都已经等了三十多年,再等一两年又有何妨?”
令狐绹反问一句。
按照令狐绹的说法,李忱在登基之前装疯卖傻,如今还可以再隐忍不发。
“臣以为,陛下如今当务之急在于证明自己的正统。”
“自古以来,皆是父死子承、兄终弟及,少有侄儿传位于叔辈。”
“所以臣以为,陛下当刻意凸显自己乃是宪宗之子。”
“陛下当时常为宪宗哀哭,从早到晚追忆宪宗生平的事迹,兴建寺庙用以祭祀宪宗。”
“只要是进正殿祭祀的物品,陛下都要亲手题字。”
“陛下祭祀太庙之时,也只是尊崇父辈的宪宗皇帝,而不用祭拜侄儿的敬宗、文宗、武宗。”
“如此一来,便是强化陛下乃是子承父业,乃是我大唐正统皇帝。”
令狐绹是李忱提拔上来的,他自然是一心一意的为李忱谋划。
李忱现在最让人诟病,或者说最让他皇位不稳的,便是李忱是由宦官拥立,他也是以叔叔身份继承武宗帝位。
世人对于宦官多是厌恶。
以叔叔身份继承侄儿皇位,也违背了父死子承、兄终弟及的华夏传统伦理传承之道。
故而,这个时候的李忱必须抬高宪宗地位,必须表现他是宪宗的儿子。
也就是说,李忱必须要告诉天下人,身为唐宪宗的儿子,他登基的法理是没有问题的。
“朕早就有意如此!”
李忱不由得为之点头。
“朕在继位之初,就遍寻宪宗一朝重臣的后代,并且对其委以重任。”
“便是爱卿你入京为相,也是因为你的父亲对我大唐忠心耿耿,对先帝宪宗一片至诚。”
说罢,李忱不由得故作缅怀神色。
接着,李忱还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令狐绹。
“父皇驾崩之时,正值赶上雨天,天公也似乎也在悲鸣。”
“当时突然降雨导致气温骤降,后妃和官员都回家增添衣物御寒,一时灵堂之人为之一空。”
“唯一坚持守着灵驾的,便是爱卿你的父亲令狐楚。”
“爱卿父子如此忠诚,自然也该父子皆为我大唐宰相!”
说到自己父亲唐宪宗,李忱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
李忱身份低贱,模样蠢笨,从未获得唐宪宗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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