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成道祖欣慰一笑,随即点了点头,后又负手走到一边,又问道:
“我还听说你在悬壶村欲出手铲除那贼人时,突遇高人相阻?”
净宁道人点头回言:“没错,当时弟子欲用赤相火将那贼人除之,不曾想清羽派的山阳长老突然从天而降,只一击便破了弟子的术法,弟子不才,并无把握胜那闲人,后只得率众随羽林营退走了……”
赤成道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且带着几分鄙夷和怒意厉声道:
“清羽派?……哼!一群多管闲事的家伙!”
净宁道人微微低下了头,神色略显失落,赤成道祖抚了抚胡须,安抚道:
“也怨不得你了,清羽派是道家第一宗门,那人又是元老一辈的人物,其道行自然不是你能比的。”
净宁道人情绪稍缓:“多谢尊师海涵。”
赤成道祖在房间里踱步走了起来,步伐虽慢却很沉稳,仪态很是严肃:
“即使如此,我们的谋划还是不能就这么停下,那个凌天汉是我们寻找扶摇古卷的唯一线索,至于那个女贼人,若有机会暗地除掉即可,你择日还需再去一趟悬壶村,只不过这次要智取为上,不需太大阵仗,可明白吗?”
净宁道人闻言嘴角微扬,决然回道:“徒儿明白,这次定不负师恩!”
随后,赤成道祖驻足停步,于原地顾自思索了半晌后又向净宁道人吩咐了一句:
“此事攸关大计,再过几日你就回一趟苍浪山,把你那长心师叔请出来,让他与你同去。”
净宁道人微微一惊:“什么?还要劳烦长心师叔吗?”
“照做便是,我想你知道该怎么说。”
赤成道祖提高了几分嗓音,净宁道人见状不再多言。
随后,赤成道祖又简单地向他嘱托了几句其他事宜,净宁一一应声后便行礼退下了。
翌日,通向万荣城的官道。
天际晴空万里,零散飘着的几朵雪白洁云随风缓缓浮游着。
路边的浅草虽然不如春夏时节那般生意盎然,但在这秋季原野上却别有一股不屈的荒凉之美。
此时临近晌午,官道上走动的人并不很多,但有一对年轻男女却特别引人注目,男子高大英俊,女子清冷貌美,他们器宇不凡,姿颜出众,且都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人来人往的干道上吸引了许多往来旅客的目光。
只是不知怎么,看似一对金童玉女的他们却并没有一起并排骑行,而是以女在前、男在后的方位行进着。
二人相隔不过两丈,却似有隐匿的沟壑。
这一男一女正是凌骁和南宫芷月,他们自打早上出发直到现在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若不是凌骁一直跟着前面那女子,还真的会以为就只是两个互不相识的人。
南宫芷月一直是以不苟言笑的姿态示人,这导致旁人也多敬而远之,就连他自己的亲哥哥长大后也是无事不亲近,长年来她也习惯如此了。
凌骁就有点苦不堪言了,燕涵儿伤未痊愈,不能立刻同他前往,山阳散人碍于门规也不愿随行,况且燕涵儿如今仍然需人照顾,如此,便暂时只得由他陪这冷艳女子走一遭了。
凌骁本就有些木讷,面对不熟悉的人自然不如燕涵儿那般自在随性,更不要说眼前这位曾给他带来过麻烦的女子。
凌骁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内心一直对南宫芷月有着说不出的惧意,而如今要独自一人直面这样一位冰块脸美女,真的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更是不敢想接下来好几天都要和她相处,甚至一起共事。
然而想归想,凌骁还是会努力使自己分心,以缓解心中焦虑,一路上他时不时地左顾右盼,在前方女子给到的莫名压力下,路边原本普通的风景似乎也更美了,慢慢的,若是二人不说话,倒还是可以就这般走下去。
突然,南宫芷月忽地勒紧了马绳,马匹的速度随之慢了下来,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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