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回府便请求父亲去刘府提亲。只是提亲未遂,父亲反而突然说十年前给我定了一门娃娃亲,是个已故多年礼部主事的女儿,让我闭门读书,不要心有旁骛。”

秦柳睁大了眼睛,杨慎这话信息量太大了,她有点儿不敢相信。

杨慎见状,面容痛楚地解释道:“当时我连举人都未曾中,坊间传闻谢探花要成刘首辅家的孙女婿,我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怪只怪我们杨家朝中势力小,我个人空有才名在外却无功名……”

秦柳有些兴奋地问了出来:“用修哥哥,你是说,你曾经想要娶我为妻?”

杨慎悲伤地看着她:“阿绛,这些年我从未忘记过你。”

秦柳看到杨慎双眸中强忍的晶莹泪珠,也红了眼眶:“可惜我当年并不知道,还为没有人来提亲伤心难过。心里想着,用修哥哥和广思表哥都是坏人,一起玩耍一起长大,见我没人要也不伸手拉一把。难道就因为没缠小脚,要终老闺中,丢尽刘家人的脸面……”

杨慎擦了擦眼角,笑道:“广思回了陇西老家便再没了消息,我们三人当时当初分别时许下的诺言到现在还都没实现呢。”

秦柳回想起记忆中三个小孩子一起玩耍打闹的温馨场面,心头涌出一股遗憾。

三人没心没肺的小伙伴各自都有自己的人生旅程,不知道爱吃又聪明的广思是不是过得最好?

杨慎很快调整好情绪,把话题拉了回来:“后来,我再未听到你的消息,直到正德元年十月你祖父刘阁老致仕,谢迁阁老致仕,我才知道,你已经被称病逝了。”

秦柳也恢复了平静,她略思忖一番便道:“这些事,并不能判定,二郎便是龙种。”

杨慎赞同道:“是不能。可这时间线上太过巧合。正德元年七月皇上大婚,十月你病逝,刘阁老和谢阁老坚决要诛杀八虎,相当于要斩断皇上的左膀右臂。最后八虎得胜,谢阁老以及他们老家余姚的官员全部被罢官不予重用,刘瑾三番五次对你们刘家落井下石。张公公前一阵子又那样怂恿我。”

杨慎突然话题一转:“二郎是几月的生日?”

秦柳说道:“应该是正德二年的三四月份。”

杨慎掐指算了算:“那受孕应该在正德元年的六七月份。如此便说得通了。”

秦柳一头雾水:“如何说得通?”

杨慎沉重地说:“张公公说,皇上曾说‘但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皇上七月大婚,八月又纳了两位妃子,却都不曾近身。这锦衣卫经年累月地四下寻人……”

秦柳沉吟了一会儿坚定地摇头:“如果真如你所说,二郎是龙种,皇上又怎么会任由我和二郎漂泊在外,朝不保夕?”

杨慎说道:“皇上登基后这几年朝局动荡,他自己也落了个喜好玩乐的坏名声,各方势力博弈,唯一的龙嗣容易成为被争夺的对象……”

秦柳心情有些沉重,自己刚穿越过来时经历的那些杀戮,记忆中堂哥刘成恩的满身血污和四周的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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