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阳城主府。
刘縯提着油灯认真端详墙上地图,越看越觉得无力回天。
朱佑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甄阜、梁丘赐的辎重都在山上,有两千守军驻防,一旦遇袭,甄阜部的五千并州铁骑转瞬即可相援,绝无可能攻陷。”
“他们的粮草还能供应多久?”
“至少两月。”
“唉…”刘縯长叹口气,他只剩两千残军,即便围城的新军不去支援,也未必能掠夺甄阜、梁丘赐的辎重,眼下只能固守待援。
可…城中粮草即将耗尽,根本无法久持。
刘縯握紧了耿舒留下的竹简…倘若能找到此人,战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似是看穿了刘縯的心思,朱佑无奈摇头道:“末将已令士卒们找寻了一天,那幽州少年依旧渺无音讯,怕是已经离开棘阳了。”
“报~启禀将军,找到耿舒了!”
“找到了?”刘縯大喜,慌忙丢了油灯:“耿舒现在何处?快!快带他来见我!”
“耿舒现在廊中恭候。”
刘縯抚掌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此等大贤,本将当亲往迎之!”
“在下耿舒,字仲凌,见过将军。”还不等刘縯出门,耿舒先一步走了进来,对着刘縯和朱佑作揖行礼。
“先生!”刘縯慌忙上前搀扶,紧紧握着耿舒的双手,激动道:“悔不听先生劝谏,致使全军溃败陷入死地,连我二弟刘仲、妹妹刘元和三个侄女也死于乱军之中,我…我真无颜面对先生!”
耿舒认真端详刘縯的容貌,身材高大魁梧,却没有胡须,眉毛粗矿,发型怪怪的,总能联想到某位故人。
“仲先,快去马厩里挑选一匹坡马宰了,备好酒肉,本将要和耿舒公子秉烛夜谈!”
“诺。”
“怎么有股臭味?”刘縯抽了抽鼻子,拉着耿舒的手坐在地图前,惭愧道:“实在抱歉,定是下人愚笨粗鄙,没把这里打扫干净,先生见笑了。”
“咳咳…”耿舒略感尴尬:“是在下来时不慎踩到一坨屎…”
“呵呵呵呵…无妨。”刘縯表现得颇为豪迈:“看先生这年龄,恐怕还未行冠礼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冠礼源于周朝,一般来说,男子二十岁左右行冠礼,代表已经成年,从此便有了为国效力…也就是服徭役的资格。
刘縯亲自斟了杯茶,双手递送到耿舒面前,同时认真打量着这个奇伟的少年人,面容俊秀,剑眉星目,身着灵珑锦衣,脚踏一双白靴,靴底沾着翔,还是热乎的。
府外传来战马被宰杀的嘶鸣声,有兵卒抱着酒坛匆匆入内,放在刘縯身边。
耿舒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将军过誉了,在下资质平庸,远不及兄长啊。”
“请先生救我!”刘縯只当耿舒是在自谦,当下作揖行礼,眼神真挚话音诚恳道:“如今甄阜、梁丘赐大军围城,粮草可支持两月有余,而我军只剩两千残兵,城内粮草也不足半月用度,此兵家绝境也,敢问先生是否还有转圜之余地?”
“有。”耿舒放下茶盏,也作揖回了一礼,沉声道:“偷袭甄阜、梁丘赐辎重大营。”
此话入耳,刘縯眼角剧烈抽搐,心情瞬间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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