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曹操担心后方起乱子。毕竟这种事,前两年才刚刚发生过。
此时自己战败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那些人可不知道自己损失如何,他们知道自己大败而逃,连儿子都死了。这时候万一再跳出来第二个吕布和陈宫,自己必然重蹈三年前的覆辙。
尤其是那些当初反对迁都许昌的汉家遗老,这时候必然会出来搞事情。一旦后方不稳,自己又将沦为丧家之犬。
既然短时间内没有拿下南阳的希望,那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赶紧退回去坐镇中央,震慑住暗中的宵小之辈。
所以无论陈弘来不来,曹操都是要撤兵的,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此时之所以嘴硬加恐吓,无非是给自己找个台阶罢了。
陈弘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当曹操目露不屑之后,他便马上开口道:“司空误会在下了。于公,在下受张将军嘱托,前来向司空陈述利弊。但是于私,在下又钦佩子脩公子忠孝之举,所以前来吊唁,二者并不冲突。”
闻言,曹操忽然笑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曹某到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利弊!”
陈弘满脸诚恳道:“君子虑远,见微知著。前者宛城之战,是非曲直早已无法辨明。在下以为,司空当务之急,应当是设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黄口小儿,也敢大放厥词,曹某有何危机?”曹操依旧满脸不屑。
“在下以为,徐州吕布,反复小人;淮南袁术,奢而骄纵;江东孙策,暴虐寡恩。此三者,诚为司空心腹大患也!”
“一派胡言!”曹操冷笑道,“吕布、袁术、孙策,不过碌碌之辈,麾下尽皆酒囊饭袋,何足挂齿!若敢来犯,我必擒而杀之。
倒是你主张绣,难道仅凭区区些许狂言,便企图能苟得性命?当真可笑!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少君请回吧。回去告诉张绣,让他洗净脖子,朝廷大军攻陷宛城之日,便是他授首之时!”
见曹操梗着脖子,摆出一副非要继续开战的模样,陈弘脸上神情愈发诚恳,再次拱手道。
“司空容禀,前者张将军抵抗朝廷大军,非是出自本心,实乃不得不为也。张将军本是西凉人士,客居荆州而寄人篱下,焉能不仰人鼻息?
实不相瞒,此战全是荆州牧刘景升暗中授意,张将军纵然心有不愿,却也不得不从。”
闻言,曹操勃然色变,目光直射陈弘道:“少君此言为真?”
“曹公若不信,在下可指淯水为誓,若有妄言,不得好死!”陈弘言之凿凿道,“再者,在下来之前,张将军曾有言在先,只要司空肯退兵,张将军愿奉上粮草万石,财货百车。今后司空若有差遣,张将军万死不辞!”
老曹,价钱开给你了,面子里子也都给你了,赶紧收拾收拾滚蛋吧。
砰!
果然,听完陈弘的价码,曹操豁然而起,一拍桌案怒道:“刘景升,你暗中捣鬼,害我大将爱子,我与你势不两立!”
“司空明鉴,此事全是刘景升之过,与我家将军无干啊!
子脩公子,你死得好冤啊!”
见曹操表态,陈弘也赶紧跟着失声痛哭,一边还拿袖口擦拭着眼角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曹操:……
咱说归说,能不提这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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