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是做大事的人,怎会计较这点小钱。你不是说方大人吓得不轻吗?一袋子钱买的什么?买的心安。方大人心安,你这个做属下的也好过不是。”水盈总有理由。
“强词夺理。”余封懒得理她,“事情已经解决,你可以走了。”
“好嘞。”水盈掉头就走。
忙一上午,赚一袋钱。她含笑拉开钱袋瞅瞅,真不错。
下午没什么事。
她回玲珑堂,帮着阿蝠整理下绣庄。随便商量开业的好日子。
阿碧昂首阔步进来:“晚饭谁做啊?阿笛还在忙。我看了看,有好几个病人呢。”
水盈和阿蝠互相看看,尴尬又不失礼貌笑笑。做饭,还真难倒她们。
“阿碧,去春风楼叫小二送几个菜过来。老规矩。”水盈可不想阿笛累一天还做饭。
“行吧。”阿碧去了。
它跑到春风楼,大爷似的爪子指悬挂的菜牌。店小二乐呵呵应下,老规矩送去取钱。阿碧给个赞赏的眼神,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
走到一半,它顿住。
坏菜,没点酒!
它赶紧跑回去要两瓶酒。想想晚上吃饱喝足睡一觉,别提多美。
傍晚,春风楼送来饭菜。
阿蝠付钱提着食盒进来,到正厅将菜一一摆上桌。
起阳回自己家。
蓝笛掩上医馆的门。
水盈负手一笑:“以往都是你叫我,如今我叫你。”
“好。去吃饭吧。”蓝笛含笑。
两人一道去大厅,人齐落座吃饭。
阿红不在。她是尸体,不用进食。
水盈倒杯酒放在蓝笛面前:“还是阿碧会享受。”
四脚朝天躺在桌上的阿碧,两杯酒下肚已有醉意。酒量不怎么样,却爱喝。属实又菜又爱玩。
蓝笛抿一口,夸赞好酒。
阿蝠接酒道谢,浅尝一下。不烈,反而有种花香。
蝙蝠本就吃花蜜,她很喜欢这酒。
晚饭刚过,天色变暗。一个人抱着东西鬼鬼祟祟进来。
水盈瞧来人,不觉奇怪:“赵大哥,来就来了,怎么跟做贼似的?损失多少,我赔你。”
“不,不是为那个。”赵大哥神秘兮兮将怀里的东西放桌上,“你看看这个。”
一个,瓮?
赵大哥将瓮口打开,侧过来让大家看清楚里面是什么。
一瓮铜钱?阿蝠疑惑。
不对。
细看才发现,里面的钱币并非当朝铜钱,且萦绕阴气。
水盈取出一个钱币打量。
确实不是如今几国所用的铜钱,模样古老,材质陈旧。
“赵大哥,哪来的?”蓝笛倒杯茶递过去问。这种老东西,无端感觉阴森。
赵大哥紧张道:“之前牛三嫂他们在街上打架,砸了我的房子。收拾地基时,挖出这样东西。小盈,我想来想去还是得问你。这东西正常吗?是不是谁要害我?”
“墓里陪葬的铜钱。”水盈将钱币丢回去,“俗称阴币,也叫买命钱。”
“买命钱?买什么命?该不会买我的吧?”赵大哥倒抽一口凉气。
“这东西用处很多。你身上有发生不对劲的事吗?突然倒霉,或者容易受伤?”水盈注视赵大哥面相。
什么印堂发黑完全没有,反而红光满面。总不能这一瓮还是好东西吧?
赵大哥仔细想想:“没有。倒是最近睡得比较好。一觉到天亮,特别舒服。”
“你身上……”水盈上下看看,瞧见他脖子挂着个东西。
赵大哥取出来,是个小瓶子。
“第一次见人脖子上挂个瓶子。”阿蝠很好奇。瓶子白洁无暇,圆润光泽,十分温和。
“小时候老出事。我娘找大师求的。说是贴身佩戴能消灾解难。我没拿下来过。”
水盈一笑:“这叫养身瓶。由大师开光,如同一件法器。常年贴身佩戴,祈福挡灾。房子底下埋着一瓮阴币,你之所以没事全靠它。瓶子将阴气吸走,回馈给你。”
赵大哥惊喜:“真的?这么说,我不怕这些买命钱?可以让瓶子一直吸走?”
“但凡法器,必有一个承受限度。过多则溃。若瓶子出现裂缝,你的生活将受到影响。钱币我帮你处理掉。折算一下,连同赔偿的银两一起给你。”水盈打开钱袋准备拿钱。
“不用不用。”赵大哥忙摆手,“钱币送你。赔偿也不用。你经常帮我们,都没收钱。”
水盈笑笑,干脆将整个钱袋放在他手里:“一码归一码。你看看够不够?”
“够够够。”赵大哥憨笑连连道谢,随后告辞。
蓝笛相送,两人寒暄好一会儿。回来时,水盈坐在桌边拿着钱币发呆。
阿蝠和阿红绣东西。
阿碧趴窝里昏昏欲睡。
“怎么了?”蓝笛坐到水盈身边。术业有专攻,他不懂,不好随意乱说什么。
“这股阴气有些眼熟。”水盈想起张婶的那块玉。
莫非两者出自同一个墓里?
巧合?
若非巧合,便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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