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恩怨我不知道,没法说。信不信在你。”水盈无心强迫必须信。

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之后她多看着点,应当出不了什么事。

没必要一直较劲。

“小盈说的我信。玉你拿走吧。”张婶一脸失落,“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何害我。”

“放宽心,没事的。”水盈安慰。

张婶点头,这弟弟大不了不认了。

水盈告辞。

将人送到门口,张婶心里五味杂陈。她想到什么蓦然一惊,该不会……

张婶匆匆回内院。

伙计一脸疑惑,出什么大事了?客人不少,很快他忙到没时间多想。

水盈回家,远远看见车马停在门口。一美妇人和一年轻男人下马车,吩咐家丁把两个大箱子往里抬。

美妇人正是沈雪娥。而年轻男人长得极像风贵,嘴大似蛤蟆。

肤色白一点,双眼圆圆鼓鼓。一头黑发虽无光泽,看起来却很柔软。他便是风贵与沈雪娥的儿子,风北江。

来送金子的?

水盈上前招呼:“两位屋里请。”

沈雪娥颔首。

风北江客气行礼。

他们随水盈到正厅,阿蝠上两杯茶后站在一旁。

风北江咧嘴一笑拱手:“水姑娘,家父身子不适,由我代劳送来酬金。数量不够,我定想办法凑齐。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宽限些时日。姑娘放心,我绝不会少一分一毫。”

说着,家丁将箱子搬进来并打开。满箱金灿灿的元宝,耀眼到刺目。

黄金!水盈直勾勾盯着两箱金元宝,再也注意不到别的。

阿蝠适时干咳一声提醒。

风北江十分有礼,腼腆笑着。

水盈回神看过去:“你是风贵的儿子?”

“是的。”风北江进度有度,“我叫风北江,今早刚回。听说此事亲自前来拜访,非常抱歉给姑娘添麻烦了。被吸入镜中的家丁均在院内发现,大夫看过,身体无碍。”

“那便好。”水盈盯着风北江看。

和风贵八分像却完全不丑,反而感觉挺和气一人。

相貌相似,性格南辕北辙。

阿蝠偷偷瞅两眼,谁能想到他们教出这样一个儿子。

风北江以为还有要求:“姑娘若有话,不妨直言。但凡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水盈摆摆手:“没事。金子在手,一切好商量。宽限几天不是问题。”

“多谢。”风北江命人取来两个精致的匣子。他放在桌上打开,是两套华美的头面。

“无功不受禄。这使不得。”水盈婉拒。首饰哪有金子实在,她又不喜欢戴。

风北江一笑:“姑娘客气了。听闻玲珑堂将开绣庄,两副头面乃我送的贺礼。不值什么钱,请不要嫌弃。我学成归来,以后常住家中。相识即是缘,姑娘可愿与在下为友?”

这唱的哪出?

水盈挑眉,伸手盖上匣子:“多谢公子的贺礼。却之不恭。”

“多有叨扰,就此告辞。”风北江起身,携沈雪娥离去。

阿蝠相送。

行至门口,沈雪娥见到阿蝠暖若春阳笑转头莞尔:“谢谢你对我真心的笑。”

前尘往事如云般飘散,心如晴空般明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阳光不会抛弃任何人。

“欢迎你们再来。”阿蝠福身。

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沈雪娥上马车离去。

阿蝠站在阳光里浅笑:“原来宽恕别人,自己也会快乐。”

天气晴朗,碧空如洗。

她深呼吸一口气,眼眸盛满笑意。今天天气真好啊。

等阿蝠回到大厅,整个人呆住。

只见水盈半截身子探进箱子,乐不可支双手紧抱黄金。

阿碧躺在金元宝上打滚。

黄金为床,那个美啊。

走过去,阿蝠问:“不收进库里?”

水盈瞬间正经起来:“收,当然收。对了。绣庄开张,你独自能应付吗?”

阿蝠摇头:“够呛。刺绣费时费力,帕子还好。衣物被褥等,一两天可交不了货。”

“行,我给你找个帮手。”水盈掏出铜钱召出无头女尸,“她怎么样?”

“她?头都没有,你确定不会吓到客人?”阿蝠不解。

眼睛也没,能看见针线?

“简单。你和她交流交流,把她本来的样貌画下来。等会儿我给她做个头。”水盈说着,招呼阿碧把两箱金子抬进库房。

阿碧不情不愿跳到地面,眼睛发光使大箱子悬浮。

“我们去库房,很快回来。”水盈毫不费力举起箱子,轻快迈着步子走向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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