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个个都表现出不忠臣贤子的模样,好像此刻不说话的倒是不忠之奸佞。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王连!”
朱翊钧沉声喊道,言语中很是平和慈睦。
“臣在!”
王连缓缓走出臣工的行列,朝朱翊钧弓身行礼。
“你赌了多少?”
闻言王连仿佛被当头敲了一棒,当场就懵了。
老迈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一层汗水。
“臣....臣...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王莲吞吞吐吐地挤出几个字。
然而此时的朝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静静地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不少人默默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不断吞咽着口水。
朱翊钧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都察院右佥都御史。
而对面的王连却是双腿发颤,目光闪烁不定,想要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有怕说出什么罪过来。
“陛下,臣...臣...年迈...请陛下容臣卸甲归田!”
朱翊钧朝一边的锦衣卫大声命令道。
“捉拿反贼!”
瞬间大殿内忽然涌出几名身穿飞鱼服的甲士,一个个手持利刃朝着朝臣而去。
“陛下,臣知罪!臣知罪!”
王连见状直接跪了下来,声嘶力竭的喊着。
一边的其余大臣见状纷纷颜面当作未曾发生一样。
可戚戚沥沥的喊声在整个大殿内回响不断。
这番动向,顿时就将朝上的百官吓得惊慌失措,纷纷跪地不起。
朱翊钧,站起挺身,拿过庭掌,往地上狠狠一拍。
朝臣犹如一群温顺的绵羊一般,立竿见影,安宁下来。
“好,你说你知罪,那就跟朕说说明白!”
老臣语无伦次,慌乱讲述起来。
“臣多年为官,偶有疏漏,贪拿欠款,罪不容诛。”
“结党迎私,更是目无王法。”
“臣该死,臣该死啊!”
“还有呢?”朱翊钧眉头一皱,接续问道。
这一问,反倒是在这老臣意料之外了,结结巴巴的,就忐忑道:
“臣…臣……”
朱翊钧耐心全失,将庭仗一立,就历数罪责来:
“还在装傻?!”
“昨夜‘逍遥公’在赌坊豪赌‘紫禁之巅’,一掷千金,真是好快活啊?!”
那老臣听到这里,仍然是负偶顽抗着,口中连连说道不知。
朱翊钧闻言却是更加愤怒,当即就让随侍的太监取来一张信纸,对着信纸,朗朗读到:
“不知?那好,朕来给你长长记性!”
“一更,坊上来人,府上大门若是吊的灯笼多,就压‘西门吹雪’。”
“若是放的香灯火更多,就压‘叶孤城’。”
“折算差值,一盏灯就算五百银两。”
“二更,府上出车,首车是红,次车是红,三车是蓝,四车是红。”
“财款就压在第八次过坊上的蓝车车辙下的箱子里。”
“‘逍遥公’留。”
念完后就将双手负后,死死瞪着被伏诛的老臣。
“用了官家的暗语,文渊阁花了半个时辰,才破开出来。”
“熟悉吗?”
面对朱翊钧大声斥责着,此刻老臣已然面如死灰,一张口有如金鱼张合,却不吐出一个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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