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对了,该赏。”
朱翊钧手中的玉佩扔了过来,冯保慌忙接过,却觉得沉重万分。
“那冯公公,想必下一道题也难不倒你了。”
“心居中下是‘忠’,那心不居中下,又是什么意思呢?”
话说到这份上,冯保算是听懂皇上的意思了。
这是怀疑东厂的忠心啊。
当即就吓得面色惨白,辩解道:
“回皇上的话,东厂对皇上一片赤诚、绝无二心呐!”
然而朱翊钧却对着这话不以为然,只是冷冷说道:
“一片赤诚,绝无二心?”
“我可听说,你冯保的义子,可是遍布整个东厂啊?”
“这…这是……”
“还与内阁勾结着吧,张居正送你那副春江山水图,挂在直房上,看来公公你甚是喜欢啊?”
“我…我…”
“朕还听说,你自比朕的影子?”
“……”
“你好大的胆子!”
冯保听闻这句话,已然是被吓得魂飞扩散,本来就白皙的脸,更是如同死灰。
“皇上,臣知罪!臣一时糊涂!您饶了我!饶了我!”
边说边疯狂在地上磕头认错起来,以表忠心。
一旁的雨化田,神情惶然,看着老对手冯保的这副惨状,眼神重闪过些微同情。
然而,下一秒,朱翊钧的视线便对转过来。
“还有你,雨公公,你又为何惜字如金啊?”
“对着朕,连个‘忠’都说不出来?”
雨化田双目瞪圆,也跪伏下去,连忙认错。
“臣不敢。”
“不敢?西厂没有母后的旨意,朕叫都叫不动!”
“这就是你说的不敢?”
“你是为朕做事,还是为后宫做事?”
雨化田无话可说,只待默默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朱翊钧指完雨化田的问题,猛然便将手中的鸟笼向两人。
两人并没有躲避,瞬间额头就被鸟笼砸出血来,玄风惊慌飞出,飞到房梁之上。
随后,便指着正在地上血迹斑斑的两人,怒斥道:
“砸了你们!砸了!”
“亏你们还是东西两厂的督主!”
“这么些年,除了明争暗斗,你们还做了些什么实事?”
“让你们检查百官,国库破了个大窟窿!让你们保护皇室,朕破一个大窟窿!”
“连个搞个情报都比不上锦衣卫,朕的脸都要给你们丢光了!”
“还敢伙同内阁、伙同太后?”
“是不是再过几年,要坐到朕头上去了?”
两位厂公遭到多重拷打,今日已然没了生气,满脸是血,不知是砸的还是磕的,完全看不出觐见前的意气风发。
皇上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那些耀武扬威,全部都被皇上看在眼里!
完了!全完了!
当下二人心中已然被绝望填满,他们已然切身体会到了作为小太监时听闻过的道理:
进了深宫,什么东西都是皇上的!
皇上可以给你,你也可以拿,但你要记住,一切都是皇上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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