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计,小子以为可驱虎吞狼。”
面对天武太后目光逼视,张端阳只得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却是用的传音入密,直接对天武太后本人说的。
“何谓驱虎吞狼?”天武太后也传音入密道。
“驱藩镇吃藩镇,派贪官抓贪官。”
“那不让有的藩镇更坐大了?把有的贪官更吃肥了?于朝廷有什么好处?”
天武太后的话,既像是考验,又像是想听得更具体些。
“小子觉得,藩镇吃下藩镇,为了维护自己暂时的安全,必定会把一部分好处输送给朝廷;贪官吃下贪官,更会把大部分好处交回给朝廷,如此一来朝廷也算有收益。
且藩镇吃藩镇,未必会吃得那么容易,很多时候会动用干戈,如此一来极容易给自己树敌,还可以让朝廷找到收拾其的借口。”
张端阳低头垂目作答,传音入密的话语却说得很清晰很腹黑。
其他人见他无声地站在那里,而紫阑虹却没有让他坐下,也不再问他,都是很惊讶。
不过有些人马上反应过来他可能正在跟紫阑虹以传音入密的方式问答,一时感到很惊讶,也感到很不满意。
群策会大家都是要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的,很多时候还要辩论,主持者和参会者以传音入密的方式问答,这算什么!
只是除了紫阑虹,没有一个人想到张端阳此时却是正在跟皇太后陛下本人问答,否则都不知道会惊讶到何种地步!
“呵呵,你把人家都想成傻瓜了,就任由你如此轻易驱使?”天武太后冷笑道。
“小子常看人用拉了一根绳子的竹匾捕鸟,许多鸟其实看出了那是圈套,可它们很多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贪欲钻进了竹匾里去了。
何况同样的竹匾捕鸟法可以用不同的手法施展出来的,很多时候稍微变换一下竹匾的角度和样式,或者稍微变换一下竹匾下的诱饵,进入竹匾下的鸟就会更多。”
张端阳低头垂目谨守心神地小心道。
他此时散发出的一些逸散意念都是在他有意操控下释放出去的一些“假意念”,这是他这段时间苦练来对付天武太后的捕心术的招儿。
“……”,天武太后看着张端阳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不是学医的吗?哪学来的这么些整蛊人的鬼把戏?”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张端阳道。
一个十六岁的学医的乡下小子,竟然懂得这么厚黑的官场手段?
哪学来的?还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血脉天赋?
天武太后感觉更偏向于后者,看来是老季家天生的政治斗争的血脉天赋在这个小子身上觉醒了吗?
“自从小子的父亲成为县尉,小子就常思考这方面的事。”张端阳把他刚刚准备好的答案拋出来应答。
“坐下吧。”天武太后又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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