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凌晨一点,土瓜湾安庆大厦2楼F室,林过云家门外。
持续而猛烈的敲门声响起,有人在里面骂骂咧咧几句,林过云的弟弟林国裕慢悠悠的起身开门。
月光昏昏暗暗照进来,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的碎酒瓶被月光折射出一缕幽光来。
闻着还未消散的酒气,林国裕又低声骂了两句,正欲关门,却看到酒瓶旁有一团皱巴巴的红色纸团,看着像是钞票。
他立即拉开第二道防盗推拉门,蓝色人字拖“啪嗒啪嗒”的靠近目标,弯腰去捡。
惺忪睡眼完全被这一团赤红吸引,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一只黑猫贴着门边悠闲自得的溜了进去。
月光下的钞票红诱的人心痒,然而握在手里,却变成幼稚园的涂鸦蜡笔红,歪歪扭扭,似在嘲弄,林国裕狠狠将纸团丢在地上,对着碎酒瓶狠踢了几下。
“扑街啊!死酒鬼!”
神情凶狠,声音却不大,像是怕再吵醒谁。
就连再关门的声音都是小心翼翼,踮手踮脚。
唐心柔隐在暗处,想起下午忠义哥对街坊的问询。
“林家兄弟两人,性格胆小的很嘛,他们老豆,林作栋,在他们小时候经常打骂的,一点不高兴就扇他们巴掌,从街头扇到街尾!现在两兄弟跟人讲话都不敢大声的!怕他们老豆怕到死!”
“哦哦,暴雨那几天啊?两兄弟都正常上工下工的啊,尤其是阿云,每天都晚上十点上工,早间九点下工的嘛!比旁人都多做两个钟!从来不偷懒的!老实的很!”
根据街坊的描述,林过云幼年时父母就离异,他跟着父亲住在土瓜湾安庆大厦2楼F室,后来林父又娶过两任老婆,都因各种原因又离开。
最终这间屋子就只有林过云、林国裕兄弟俩和父亲林作栋,幼妹林美云一起住。
不过兄弟俩和林父关系并不亲近,林父又开有一家摩托车行,就在林美云的学校旁边,父女俩有时也会住在店里不返家,这时家中就只有住在同一屋的兄弟俩。
“看起来没有杀人的条件,而且我下午询问他的时候,他邀请我进了屋子,我还看了他住的地方,里面没有任何异常,他本人说话也小小声,一副好市民的样子...”
“他那个弟弟林国裕当时去报摊上工,我也去问过了,他腼腆的很,好像有点傻乎乎的....”
“这兄弟俩在暴雨夜那几天互相做时间证人,又有其他街坊的口供作证,不像是会杀人的嫌犯...”
晚间九点,专案组结束一日问询,开会时,江忠义这么说,其余警员也都认同。
不过看唐心柔对这人很是执着,何子明便也把他加进了重点观察对象中。
只是一天问询了两百个人,其中有好几名都有更重的作案嫌疑,作案条件也明显比林过云更充分。
可唐心柔还是觉得,这个人,那一夜,那辆叶晴法医差点坐上的计程车,都有些不同寻常的巧合,同那颗头颅上海藻般的长发一齐,在她脑中不停纠缠。
“喵~”
斑驳的树影将她完美隐匿在夜色中,直到大佬的叫声从安庆大厦外侧的窗户响起。
四下无人,纤长身影迈步出来,猫影也从窗缝轻灵一跃,从屋檐跳至一楼冷气外机,再优雅的跃至唐心柔抬起的手心,钻入她怀里,轻轻放下嘴里叼着的一个盒子。
看样子是用来装录影带的,除了有大佬舌尖的小鱼干味道,还有些劣质的塑料味,很新。
但里面是空的,翻转过来,才发现上面写了字。
【第五(划掉)六(划掉)次行动】
这是什么意思?
“喵~”
“是在床底下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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