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救?你不是有这个任务吗?”

察觉到别人的目光,北条鸢香音量小了点,仍然是咄咄逼人的态度。

“你该不会是酸他们比你帅,比你强,所以故意不去救的吧?”她眯起眼睛恶狠狠地问道。

“我没有!那……真的只是意外,下次……”白鸠辩解着。

他们两人,一个红方,一个路人,不同阵营的玩家间如果没有结盟,是可以说谎的,就像此时的白鸠。

兔子发现他说出这话时非常心虚,还有一点若有若无、仿佛在下一秒就消失的愧疚。

到底是前女友,她还真的说中了一半。

“你还想有下次?”

北条鸢香不可置信地一挑眉,“我警告你,另外四人一个不许出事,听到没有?不然我要你好看!”

在说话时,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在两人对视数秒后,白鸠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

兔子听到他的话,再看看对面北条鸢香的表情,哪怕现在共情力量几乎没有,他还是被气得脑壳疼。

这就是他不喜欢舔狗的原因——太窝囊了!他对独自把他拉扯大的亲妈都未必这么听话!

兔子在心里疯狂吐槽,而在下一秒,他注意到北条鸢香的动作。

她放在桌下的手动了动,系统弹窗从下方消失。白鸠因为桌子的遮挡一直没看见,而他站在一边,也直到刚刚才注意到。

……她做了什么?

“你真没用,本来我想着你们是同期,要是关系不错的话,现在就能把我介绍给他们……”北条鸢香理理头发,注意到白鸠放在桌上的手机:“手机挂件不错,女朋友给你买的?”

白鸠很小声很小声地嗯了一声。

“我过去也对我男朋友这么好,可惜了,他这次没一起来。”北条鸢香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兔子愣住了。

白鸠早就认出了她。

可她……根本没有认出他。

兔子感觉到,白鸠那份若有若无的愧疚,在这一秒彻底消失了。

……

【这是倒数第二幕。】

三头恶魔举起牌子。

兔子此时身处一个庭院里,白鸠和北条鸢香站在不远处。

白鸠依然是正装,但没有穿外套;而北条鸢香穿着轻薄的夏季裙子——她很漂亮,可在看到她的所作所为和性格后,兔子只想敬而远之。

“你对我做了什么?!”

白鸠的表情非常可怕,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这句话。

北条鸢香被吓得身体一抖,下一秒,她毫不客气地吼回去:“你凶什么凶,你敢这么做还有理了?”

“你明明知道今年11月和12月就是他们两个出事的时候,竟然还想调去外地?你有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吗?”

她理了理头发,脸色里毫无愧疚:“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那是我好不容易的升职机会!”

白鸠大喊,因为过度激动,他脸颊都涨红了。

“你这种一生下来就享福的人,知道升职有多难吗?啊?!我之前熬了那么多夜晚,家都回不了,中途还进过医院,这次辛苦抓到的人最后还被公安抢走了!是上司见我可怜,特地把这个机会给我,结果——结果——”

“——是‘莪’自己拒绝了!!”

话到这里,白鸠真的哭了出来。

北条鸢香双手抱胸,一脸嫌恶的看着他的眼泪鼻涕。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稍微有点过分,她开口安慰道:“那又怎么样。升职的机会多了去了,只要你肯努力。”

白鸠抽着气,红着眼睛瞪她:“你到底做了什么?”

“修改了一下你的意志罢了。”

北条鸢香难得安慰人,见他不领情,当场一个白眼翻过去:“我只是让你知道,世界上很多东西,比钱啊、权利啊、升职啊什么的重要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她的系统面板。

兔子看清了她的ID——傲慢。

“之前忘记介绍了,这就是我的技能,镜花水月。”

“——我可以通过对视,去改变他人的意志。”

“只要我一个眼神,就让懒惰的人007都甘之若饴,让漂亮情人在那些渣男眼里变成一坨臭不可闻的垃圾,让你这种满脑子只有上进的人,能为同期朋友,老实放弃自己的一切。”她瞥了他一眼,“但我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察觉到,你对升职的渴望就那么大吗?”

“…………”

兔子在记忆里只能共情,没有感觉,可此时,他却觉得上面夏季毒辣的太阳,晒得他头脑发晕。

修改他人意志。

这是比读取记忆,读取他人内心想法,还要可怕的能力。

就拿火影举例,读记忆就是普通的情报人员(比如井野他爹)都能做的,而北条鸢香的修改意志,就是最强幻术别天神!

而且她这个还没CD,随时随地想用就用,毫无负担!她本人还压根不会为此愧疚!!

这个消息很重要。非常重要。

这是兔子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庆幸自己进入了这份记忆里。

如果……如果他和青柳彬光不知道她的技能,就直接跑到北条鸢香面前,那么……

兔子后背发凉,他看向被修改意志、为救未来两个同期,而“自愿”放弃升职机会的白鸠。

这个ID为嫉妒的男人,像是受刺激过了头,忽然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看着北条鸢香,脸上突然绽开一抹谄媚的笑容。

“抱歉,鸢香,刚才是我对你太凶了点,我对你道歉!”他说,“既然你可以修改他人意志,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在警视厅内,处理点人际关系?”

兔子再次被震撼住了。

他下意识想去唾弃这样脸都不要的舔狗行为,可一股寒意从大脑一直扩散到四肢,让他无法动弹。

从那些记忆里,他看出白鸠是个心眼极小,但又善于忍耐和伪装的人——要不是共情的能力,光看表情,他基本看不出他在不满。

他过去不反抗,是因为她的家世好;现在的他不反抗,是因为她的技能。

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为了利益,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低头甚至是磕头……当这份不满堆积到极点,彻底爆发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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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公主病,希望写出了那种让人血压升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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