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里很安静,并没有什么人,到底是私人医院,门槛很高,要是正常的医院,急诊室里哪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蒋知行只是稍微打量片刻,就正好看见角落里,有一名眼熟的农民工,依旧是脏兮兮的衣服,好歹这会洗干净了手和脸。五官清晰很多。
男人正好就和蒋知行看了个对着,立刻一脸兴奋,刚想张口大喊,似乎想起什么又立刻捂住了嘴。
“小兄弟。”农民工一路小跑来到蒋知行的面前,高兴的喊了一声。
他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来看他们工友,一时间感动不已。
蒋知行一贯糙惯了,并不认为人还分什么三六九等。
他主动握住对面男人激动的不知所措的手,停顿几秒才松开:“兄弟,我来看看你同事,他怎么样了?”
蒋知行看向不远处病床上的人,孤零零的一个躺在上面。
看起来居然有些凄凉,无端令人心酸。
“这,哎,”和蒋知行说话的是刘老三,他们四个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听见这话,脸色先是一松,随即就是满面愁容:“命根子是保住了,只是治疗费还...”他说着,有些难以启齿。
蒋知行一边朝病人的身边走去,一边问道:“怎么,工地出了事故,你们老板不管,还有医院门口那些人也不管?”
刘老三跟在蒋知行的背后,一听这话,沮丧的很:“我们老板说,他这是二次伤害,不归他管。至于医院门口的那几个人,一直都在扯皮。警察说了也是没有办法。都是赖皮,我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到要怎么办了?”
刘老三越说越难过,越失望。
蒋知行的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眉头紧皱,农民工打工钱难要早不是什么新闻了,只是,人都出事故了,就这样放在医院里面不管就有些过分了,而且,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个二次伤害,也是麻烦,他不是读法律的,对这些并不了解,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希望这件事情最后能给人家一个公道。
床上的农民工还是睡着的,面容看上去有些青涩,很年轻的小伙子。
蒋知行这段时间的经历,难免叫他有些感同身受,物伤其类的感慨。
他拍拍刘老三的肩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钱,塞在他的手上。
刘老三愣住:“兄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知所措的看着手里一叠钱,目测能有一千来块钱,有零有整,很大一把,一时间都感觉钱有些烫手,不知所措的看着蒋知行。
现在普通工人的工资一天才一百块钱,这些钱,相当于他们十天的工资了都。
蒋知行自然知道这些钱不少,现在的群众演员,一天的工资才三十块钱呢,只是这小兄弟出门在外,有难处了,这点儿小忙能帮就帮了。
蒋知行没再说什么,看过人,也没再停留,转身走到急诊室门口,再次回头,远远地看了看病床上的年轻男人,然后,对着刘老三点头:“我没有什么多余的钱,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因我而起,这钱你拿着,给他好好养养身体。”
说罢,蒋知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有些压抑的环境。
站在后面的刘老三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第一个主动给他们钱的人,他浑浊的眼眶有些湿润,事故和人家能有什么关系,坏人做坏事并不在意是无意还是有意,人家主动给钱是人家有情谊,记得他们这些农民工啊。
他抹抹眼泪,看了看身后还没有醒的工友,飞快的跑出门去,他要给工友买牛鞭吃,吃啥补啥,就不相信工友吃上一千块钱的牛鞭猪鞭羊鞭还不好。
蒋知行并不知道对方的行为,不然一定是满头的黑线。
“你好,缴费。”蒋知行手里拿着刚取出来的一万元来到窗口。
里面的工作人员见怪不怪。伸手接过钱放在验钞机上。
“病人姓名?”
蒋知行皱眉:“就是急诊室里的那位兄弟。”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命根子断了的那位兄弟,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工作人员的伸出的手顿在了原地,抬头惊讶的看着他:“你们什么关系,都欠费三千元了才来交。”
蒋知行沉默几秒,礼貌的说道:“我兄弟。”
收费的医生有些狐疑,不明白里面的农民工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其实不凡,长相俊朗的亲戚,她有心想问两句,还是迫于对方的气势,默默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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