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未定,高明打了个哈欠不情愿的走出温暖的室内。

高明是个很讲究的人,爱惜自己的身体,外面冷就多添几件衣裳生怕冻着身体。

你不要觉得奇怪,难道天冷就不该多穿衣服么?

习武之人气血充沛,高明多次见到几位师兄光着膀子站在走廊里看演武场上的比试,夏秋如此,寒冬也如此。

对此高明不多加评价,也许自己可以不用穿那么多,但他总觉得多穿几件踏实。

今天他打算去拜访田师兄的阿娘,时隔一个月,他再次走出武馆。

街道上是亲切的车辙马嘶声,他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衣戴着一顶帽子慢慢走在冰雪覆盖的地面上。

清河坊市本就不大,如今被风雪覆盖显得更加拥挤。

高明他途经一家气派的大院,里面时不时有身穿皮袄的大汉进进出出,故意敞开胸口,好像在彰显自己武艺高强。

门上挂着一块牌匾,‘清河’。

高明抬头斜看,院子里头好像有一杆旗杆,上面挂着一块镶着金边的青色帮旗,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至于上面的图案,似兽似鸟,高明他分不清楚。

他本想凑过去细看,还没走近大院,就被院子边上的人赶走。

那些帮派成员根本不正眼瞧高明。在他们眼里,高明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寻常路人。

被人家赶走,高明也就笑笑不计较。

高明他也觉得,武功高强的大侠怎么说也得穿一件醒目的腥红披风,再搭一件宽边雪笠,那样才有逼格。

最好在大院前显摆一下出众的身法,搭配夺目的穿搭,保准被清河帮恭恭敬敬的请进去。

自己这身弱者套装,确实有些像弱者了。

走过大院,路边还有不少帮派成员在高谈阔论自己那些‘刀口舔血’的峥嵘岁月,声音大的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清河帮的一员。

高明心中暗暗夸一句陈平。也不知道是他派人故意作秀,还是帮派成员自发认同身份。

但事实显然是后者。

归属感可是一个很玄学的东西,它就像是一个招牌,如春雨般无声感染附近的人。

不愧是清河帮的大本营,至少在氛围上还是没得说的。

高明在路边买了些年货,又切了半条猪腿,上门拜访总不能空手吧?

再走一段距离,路边的屋子里开始亮着温暖且闪耀的红色光火,街上也时不时跑过几小只孩童,他们脚上穿绣着老虎头的童鞋让高明很是喜欢。

最妙的是,孩童身上脚腕上的镯子,走起路来叮当响,听起来十分悦耳。

高明含笑看着他们跑过,然后拉住其中一个问他这附近可有酒家。

这当然不是在致敬杜牧的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而是田师兄跟他讲,他老娘和二弟在坊市内开了一家酒家。

小童的回答让高明确定了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酒家不大,里面坐满了躲避风雪的客人,很拥挤,但也意味着热闹。

高明不喝酒,但不妨碍他照顾下师兄生意。

你说没位置?这世上能用钱办的事情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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