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北方城池是这样的宁静,油灯摇曳,阿房抬头看着秦王,黑亮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深夜的幽暗:“大王!”

秦王将她扶了起来,曾经在孩童时,他在看到她第一眼时,就觉得有一种震撼,不为她的美,而是那种特别的,在柔弱的表面下,一种不服输的,奔放的气息。

以至于她才能在那么多欺负他的赵国贵族面前,勇敢地将他挡在身后。

而这么多年,阿房也知道,自己虽然生活在赵国一隅,但至少是自由自在的,她猜得出,他过的生活该有多么凶险和呆板,他那个放荡的母亲一定不知道他是多么不快乐,有多少无奈吧。

“你不是说要帮我吗?现在就可以帮我!”秦王难得温柔地将阿房抱起,放在了旁边的榻上,慢慢为她宽衣,“答应我,跟我回秦国,我再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等了他这么多年,终将该有个结局。

阿房身子微颤,起初惊怕,但也只是一瞬,她便镇定了下来,那双黑黑的眼珠,闪着清亮的光芒,注视着眼前曾在她梦里出现无数次的男人。

她握着他的手说:“大王,既然命该如此,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即便千夫所指,也情愿伺候你一辈子,但如果不能,”

秦王俯身,突然见她手腕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心疼地打断她的话问:“怎么伤的?”

阿房摸了下自己手腕,摇了摇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涌上心头,柔声说:“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这或许是另一种战争。

在战争后的愉悦中,秦王终于满足地睡着了。

但阿房却怎么也睡不着,在迷蒙的光亮中,她看着眼前这个熟睡中,英俊却也霸道的男人,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好好看他了。

晨光熹微,一大早,嬴子夕没用人叫,起床就来了医舍,昨日,他和秦冲商量一晚,他两人也决定跟随荆轲和阿房一起入燕。

所以,两人等不及了,大早就过来看阿房的药物准备的如何。

谁知,敲门半天,无人应答,正要推门而入,门从里面打开了,秦王穿着宽松睡袍,皱眉看着那崽子,他还以为谁一大早过来打扰,平时叫他,没有不迟到的时候,今日他好不容易想多睡会,结果被他给扰醒了。

嬴子夕没想到父王会在此,他说怎么周围站了那么多侍卫,看来昨晚应该是春宵一刻了,赶紧请安说:“父王,夜里睡的可好。”

“还行,你有何事?没事回去读书。”秦王想要关门。

“父王,我有事要和你商议!”嬴子夕把秦王拉出屋外,小声说,“我和秦冲也要去燕国!”

“胡闹!”秦王立刻训斥,“你也不想活了吗?”

“又没人认识我俩,整好我俩假装是荆轲大侠还有夏姑娘的儿子,也好遮人耳目。”嬴子夕说完,见父王一脸恼怒的样子,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正道,“不对,就当荆大侠师弟,四处游历,跟在他身边练武。”

“放心吧,大王,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九公子还有夏姑娘的。”秦冲说道。

“再议!”秦王说完,转身又进了医舍,关好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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