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个孩子
佩图拉博离开洛科斯后,莫尔斯终于决定好如何完成他雕像的左手,即缺少圣物印记的那一只。
他采用锯齿形的坚实城墙围成类似剧院的有缺口的圆形,中间刻有齿轮、铁锤与山峦。这无疑是从佩图拉博身上得来的灵感。
至于面部,他现在只想日后干脆刻个面具装上去,就算是完成了这件作品。
这样以后将其以赠送之名甩给佩图拉博,以免这尊太过占据室内空间的雕像惹他进一步烦心时,他也好高深莫测地对那孩子说,面具象征他的形象因观测的人而变化,所以你可以将其当成任何人。
在这期间,他分别与安多斯和卡丽丰见过面,在见面期间一边闲聊寒暄,一边本着礼貌都是社会道德,道德都是手中黏土的态度,无声地检索了两人的灵魂状况。
与多年前一样,他们的心智干净如初,以至于莫尔斯不得不怀疑起是否是他本人过度多疑。
这一念头产生的下个瞬间,莫尔斯就否定了他的迟疑。
他并非不曾见识帷幕背后万般邪祟的无知者,亲眼见那盗火的狂徒跨入至高天满载而归之后,他更是深知不可因一时的疏忽而致使大错酿成。
人类的内战是人类自行抉择进化道路的一种最为可笑的具现化,即便如此那依然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内部事务。
“那么我猜测,我们的最后两个问题正在合二为一。”莫尔斯发现自己正疏于掩饰他言语中长期以来养成的冰冷特性。
而莫尔斯拒绝了将他当年最初拍的那张照片还给肖像权拥有者的请求。
“没有。”他坚定地说,“我尽力做到最好。”
他将脸对向侧面,让光线的影子去覆盖他的伤痛:“他是个疯子。”
莫尔斯抬眼扫过他的神态,“面具的表情、细节都没有变化?”
“竟无人纪录面具的模样?”
“有趣的是,神教指派给他的女祭司人数,竟也是六名。”
“神教认为女祭司的金面具就等同于赫丰妮女神的面容,因此不可亵渎、不可记载。”安多斯叹了口气。
说完,他的气势又弱了点,两只宽大的手叠在一块儿,疑惑地问:“我可以知道……我们安排的仪式到底哪里出现问题了吗?”
“是他。”将王室的秘密说出口后,安多斯的心态不再紧绷。
“我正在找问题。”莫尔斯将文件翻到下一页。“我同样希望这次的任何问题都与你们无关,当然,最好根本没有问题。”
莫尔斯合上书册,指尖轻点在印着王室纹章的书封表面,令这枚纹章仿如从他覆盖着黑布的指尖流淌而出。
“这一批面具的图纸……是我按照印象里兄长的命名仪式时,我印象中的金面具制作的,同时也参考了众多经历过命名仪式的朝臣和内侍的意见,应该和以前没有太多区别吧。”
“被命名者是谁?”莫尔斯问,“名为克鲁兹之人是谁,他的命名仪式竟如此寥落可悲,以至于嘉宾只有达美克斯、哈尔孔、安多斯、神教分支主祭,与年龄尚幼的卡丽丰五人?”
莫尔斯翻过一页资料,轻薄的纸张发出清亮的沙沙响声。他又从旁边的古老羊皮纸堆里精准找到对应的描述。
区别并非没有,以往是女祭司用刀自受名者的手心取血,今次换成了奉上银刃,让佩图拉博自己来,不难猜测这也是佩图拉博自己的要求。
“这一项是佩图拉博要求的……”
“同样的,整个仪式的记载没有任何差错或模糊,受邀到场的嘉宾身份也合乎情理,唯有一处令人疑窦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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