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答非所问:“我一直有件事很好奇。”
“您说。”
“严家现在三房之间的关系早就不亲近了吧,怎么没有分家呢?”姜晚先从小贪的后背梳起,一边梳一边问。
“因为族里的长辈都不同意。”严家委婉地回答,大家族里利益交织,二房三房别的没有,就是活得久。
姜晚终于看了他一眼:“那些长辈有我辈分高吗?”
严竞在电光火石间明白过来,姜晚其实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嫲嫲给他留东西了,是能助他分家的东西!
“婆婆留了东西,但如果用不了,就等于没留。”姜晚耐心地把小贪打结的毛发一点一点解开,“怎么让严家其他人都认可我最高辈分的身份,这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朗了。
严竞生出几分疑惑和探究,姜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透了严家的局势的呢?
“我明白了,我会做到的。”
他的回答颇有姜幽兰当年说出“只要我想,我就是第一名”时的风范。
姜晚心里对他还是满意的,她们妲婆的后人,才不会是什么宵小之辈。
“我会整理几件婆婆的旧物,回头送去严家,你们就立个衣冠冢吧。”姜晚说。
“是。”严家恭敬地回答。
“我不喜欢太高调。”姜晚又提醒一句,“也不要把我的家人牵扯到奇怪的事情里去。”
要让严家其他人认可她,需要的不止是她的背景,还有她的势力、实力、声望,严竞只有把她放到谁都不能撼动的位置,才能让她在提出分家时有绝对的话语权。
姜晚愿意掺和严家的事,不只是为了报答姜幽兰,也是因为她需要严家的倚仗,蒋家已经为她做了很多,她希望能为家人们减轻一些负担。
“我知道了。”严竞答应下来,在被严家的其他人发现之前,快步从小道上离开了。
走在路上,他不禁摇头失笑,这场对话早在姜晚刻意在小路上等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要落于下风。之前他只把姜晚当成一个IQ极高的孩子,但现在看来,姜晚是个能成为盟友、绝对不能成为对手的人。
有严竞带头,严家人很快就下山了,他们来去匆匆,走时就像带走了尘嚣,把宁静重新还给这座山中小屋。
“明天雨就停了,我带村民们去巨石的位置,告诉他们怎么改河道,回来后我们就能下山了。”姜晚把计划告诉家人们。
“哎,要走了吗?”蒋桀依依不舍。
“毕竟山里还是不那么方便的嘛。”姜晚笑着说,把手里抱着的摞着的几片瓦片放到地上。
“晚晚,这是要做什么?”蒋桀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要补屋顶吗?也不漏啊。”
“四哥一会儿就知道了。”姜晚乐呵呵的,蒋桀一听这熟悉的台词,直觉姜晚又要弄好吃的了。
果然,当小雨渐止、日落西山,院子里摆开四个泥炉,炉里的炭烧得红火,洗干净的瓦片架在上面,请村民杀的野猪已经料理干净、腌制了一个多小时。
每一片肉都薄厚适中,肥厚均匀,放到滚烫的瓦片上,滋滋的油立即烤了出来,加上姜晚的秘制调料,醉人的肉香弥漫在小院里。
正宗的泥炉瓦片烤肉,成了在场所有人后来都最念念不忘的一顿饭。
隔天天晴,姜晚带着村民进山,回来后跟蒋家人和村民们一起办了村宴。
但宴席散去,他们带着美好的回忆在村民们的声声道别中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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