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跟我们一起用餐吧,只是家常早点,不用客气……”白素怡礼貌招待道。

一行人往餐厅走,姜晚默默观察付明春,这位老人身体还算健康,在他这个年龄段并不常见,姜晚怎么看,都看不出付明春有什么要用到琼蝉的病。

所以,是替别人求药的吗?

“……实不相瞒,我跟你们很像,有三个儿子,老来得子生了个小女儿。”

早饭后,付明春打开了话匣子,“可惜她得了恶性脑瘤,虽然发现及时,也尽力治疗了,但她还是在五年前去世了。”

“请您节哀。”姜晚轻声道。

“这么几年过去我其实已经看开了,只是当年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朋友跟我提到了琼蝉。”

姜晚眼里有淡淡的疑惑:“您的朋友?”

“她是个学识渊博的人,认识很多动植物,也精通医术,虽然看起来严厉古板,但其实很温柔。”付明春看着坐在对面的姜晚,明明是小女孩的模样,他却总觉得对方有着成熟的灵魂,尤其是那双平静又深邃的眼睛——

“说起来,你给我的感觉跟她还挺像。”付明春感叹一句,又说:“她提到的琼蝉让我很在意,但没过多久她就突然失踪了,也没听说她有老年痴呆,不知道是走丢了还是怎么回事,至今杳无音信。她失踪后不久,我的小女儿也过世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在寻找琼蝉,这是我的一个执念,当你在直播间说出琼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找到了——”

付明春如释重负。

姜晚不知为何,对他的那位朋友有点在意。

在小姜晚的记忆里,收留她的老妇人是一个知书达礼、优雅贵气的女人,她跟大山很不搭,但她会去山里挖笋、会在地里刨红薯,还常常会去山顶望着远方。

小姜晚也不知道老妇人姓甚名谁,但巧合的是,她们生活的那座山叫邙山。

姜晚早就查过,这个世界并不存在邙谷的十万大山,但从位置上看,邙山就在邙谷的范围内。

如果去邙山,也许会发现点什么……

零散的线索碎片在姜晚脑子里盘旋,一根若有若无的线将这些线索串连在一起。

“您现在还想要琼蝉,只是想了却一桩心事吗?”姜晚请管家伯伯帮她把放在房间里的琼蝉拿下来。

“如果是这样,我就送您一片好了。”

付明春是高兴的,“我更多的是想研究琼蝉药用价值,如果效果好,那会成为脑瘤患者的福音!”

姜晚摇摇头,“琼蝉的生命十分漫长,它们出生后就一直窝在地底,五年一蜕壳,一生一共蜕壳三次,能入药的,只有第三次蜕壳。”

她打开盒子,轻轻拿起一片琼蝉蜕放到付明春手里,“琼蝉第一次蜕下的壳很坚硬,第三次的却又软又薄,会被误认为是花瓣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它们生长的地方,必须是有月灯笼、且能感受到四季变化的地方。”

静静听着的蒋方良忽然想到,即使是让所有人都惊叹的赤绒鸟、流光飞蝶和银芯草,晚晚都不太在意,唯独买到琼蝉的时候,晚晚对蒋廉说的是“特别珍贵”。

珍贵的程度,绝不是一片15万就能估量的。

“您有心了,只是琼蝉难以寻找,无法养殖,您怕是要失望了。”姜晚说。

付明春摩挲着手掌里的琼蝉,最终轻轻放回了盒子里。

姜晚不忍心看他失望,便说:“我知道用琼蝉做药酒的方子,这些能做一大坛,回头我分您一盅。琼蝉虽然难找,但有心去找,一定能找到的,我等会儿把我知道的琼蝉的习性写给您。”

付明春遗憾又感激,思虑几秒后,他拿出一张纸递给姜晚:“姜晚小朋友,你愿意加入中医药协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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