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莘喝酒的时候,梁师成忙的眼睛都红了。
他在翻看吏部的相关资料,他在挑人。
宗泽,一个小破县的知县,小官。九年前的进士,一直在知县这种低层位置上徘徊。
这是自家儿子选的人,梁师成肯定要写上。
然后,十年前,十五年前的进士中,那些不得志的,还属于低层官吏的,梁师成在吏部的资料中寻找。
此时,应该是宋最繁盛的时代。
有钱,有地,有商路,有兵,有马,有粮。
但,想当官,就要花钱。
想当大官,就要花很多很多钱。
吏部的资料基本上全是假的,只会给花了钱的人写优。
梁师成,也是一个高人。
他可以这些假资料当中挑出那些真正有才华的,他要挑一些人,趁着新法一脉与旧法一脉咬的死去活来,空出大量官位的时候,安排一些人升官。
这些人,认真挑选,未来就是他梁师成的人。
或者说,辅助儿子梁莘的人。
梁师成连饭都不吃了,泡在堆成山的吏部卷宗内,挑人。
就这样连续数日,梁师成除了在赵佶身边当差之外,有空就去翻看吏部卷宗,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头发是一把一把的掉。他的干儿子王浦看着心疼,只能出去买些补品给梁师成,却无奈帮不上忙。
赵佶知道这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杂奴倒也忠心。
梁莘呢。
也很忙,忙着搂钱。
曹家。
因为暂时没有当家主母,眼下当家的是曹昙。
梁莘听说曹家在汴京城外有炭场,就打算去看看,炭可是一门好生意。
汴京城人口很多,靠烧柴根本不可能。
所以,炭,石炭,就成为了新的燃料。
坐在马车上,梁莘陪着曹昙出城。
曹昙对梁莘说:“虽然我们曹家的炭场是最大的,但生意却是差的。”
梁莘问:“有人还敢挤兑你曹家?”
曹昙也没回避:“蔡氏兄弟、还有一个小官。”
“小……官?”
曹昙补充了一句:“他姐姐是简王府的宠妾。”
“噢……”梁莘拉了一个长音,然后说道:“我买你家炭场三成份子,今年冬天的时候……”没等梁莘说完,曹昙直接就说道:“送你三成,再卖你两成。”
梁莘:“白送?”
曹昙:“不算白送,家父听闻新皇登基,就来过信,信中表现要给一些人送礼。其中你父梁师成就是名单前几位。”
梁莘:“不白拿你家的礼,你现在炭场一年能挣多少,就算只有一半,今年也会高过原先的收入,我梁莘说话算数。”
曹昙没接话。
曹家,家大业大,不差这一星半点。
毕竟这是她父亲交待过的事情,梁师成也是当今官家身边的红人,这礼是一定要送的。
梁莘从马车的窗户外看着外面,问了一句:“这汴京城外,为何如此荒凉。”
曹昙根本就没看外面,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些皆是皇庄,这一片有数百顷,往南还有千顷之多,皆不毛之地,岁纳租万贯,皇庄的农户苦不堪言。”
梁莘看了曹昙一眼。
曹昙也看向梁莘,谁想,梁莘开口说道:“姑娘家瞎操心,这是你能管的?”
曹昙原本想反驳,却猛然间意识到。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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