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受影响最大的不是鬼灭楚阳,而是刚刚出手击败宿傩的死神楚阳。
当太极拳意浮现在脑海的那一刻,死神楚阳灵魂深处仿佛有道惊雷炸响。
“我的斩魄刀有动静了!”死神楚阳神色肃然,他的斩魄刀很早之前就已经接近出世的状态,可就是迟迟不动,像是卡在某个紧要的关口。
太极拳意中的阴阳至理,加上源之呼吸的日月之力,所有力量凝聚在一起。
化作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帮助死神楚阳一下冲破了这个瓶颈。
日月阴阳。
四种力量相互鼎力,缓缓融入到两把斩魄刀中。
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宫殿。
宫殿的正上方忽然出现一缕淡淡的蓝色光芒,与之交相辉映。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消失不见的【崩玉】。
“我还以为这玩意儿被宫殿吞掉了……”海贼楚阳惊讶的盯着漂浮半空中的崩玉,后者正在吸收斩魄刀散发的光芒。
“它是在吸收斩魄刀散发出来的灵力?”
火影楚阳转头望向死神楚阳,皱眉道:“不会影响斩魄刀吧?”
死神楚阳摇头,表示没关系。
“这颗崩玉,我记得是残缺的,它好像正在变得完整。”
魔法楚阳摸着下巴,一脸好奇。
“要是有仪器就好了,可以分析斩魄刀和崩玉辐射出来的能量。”
漫威楚阳惋惜的说道。
大家都在热烈的讨论,只有鬼灭楚阳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致志的参悟剑道。
又过了十分钟。
崩玉似乎“吃饱了”,尺寸整整大了一倍,不再散发蓝光,静悄悄的飘在天上。
斩魄刀的光芒也在变得“内敛”,露出原本的形态。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斩魄刀,样式令人感到震惊。
既不像武士刀,也不像西洋剑。
更不是那种造型奇葩古怪的斩魄刀。
而是……
古剑!
死神楚阳的两把斩魄刀,一把通体漆黑,剑身镌刻金色纹路,汇聚成一条大河,河里尽是白骨,隐约能看见一座宫殿。
另一把通体雪白,剑身镌刻青色纹路,纹的是云海,云海之上,日月星辰照耀四方,云海之中,同样能隐约看见宫殿。
两座宫殿与众人脚下的这座灵魂宫殿极为相似。
“斩魄刀最终的形态,是跟持有者的特质有关。”
“这两把剑代表什么?”
海贼楚阳好奇的望向死神楚阳。
“灵魂。”
死神楚阳言简意赅。
灵魂!
所有人都在反复咀嚼这个词。
他们的灵魂归根结底是同一个人,他们既是独立的个体,亦是整体的一部分。
这座宏伟的灵魂宫殿将他们相连。
“斩魄刀的名字叫什么?”
咒术楚阳突然问道。
“酆都……天阙……”
死神楚阳双手握着两把斩魄刀,眼里闪烁着光芒。
“九天之上最高的宫殿和九幽之下最深的宫殿?我们这辈子好像就和宫殿杠上了啊!”火影楚阳吐槽道。
迷雾袭来,“楚阳”们开始回归各自的世界。
……
咒术世界。
楚阳吞下宿傩手指,狂暴的咒力席卷四周,转瞬之间,又再度回归平静。
楚阳安静的像是已经死去。
五条悟此时已经摘下黑色眼罩,准备好应对最坏的局面。
“虽然只是二十根手指之一,实力肯定没有恢复到巅峰,但麻烦就麻烦在,他占据的是阳的身体。”
五条悟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语气有点烦躁。
一个没有展现过生得术式,单凭咒力就可以比肩特级咒术师的天才,在五条悟看来,楚阳与宿傩极度适配。
伏黑惠很少见五条悟露出这样的表情,以往状况再差,对方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万年不变。
但这次,他从五条悟的眼神里看见了担忧。
“阳老师的潜力真的很恐怖吗?”
“难道说,他未来有可能和你一样强?”
伏黑惠忍不住问道。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打从认识阳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觉得这小子和其他人不一样,很少有那种每件事都超出我预测的咒术师存在。”
“而阳就是那种人,他的天赋,是那种肉眼可见的强大,某种意义上,不亚于我的无下限术式。”
“我至今仍不知道他的生得术式,也许他没有,但直觉告诉我不可能没有。”
“在不计算生得术式的情况下,我尝试预测过和阳的战斗。”
“我的结论是……”
“他有1%的机会战胜我。”
听到这里,伏黑惠瞳孔收缩,很是震惊。
在他心里,甚至是在大部分咒术师心里,五条悟这个名字一直代表着两个字——
无敌!
公认无敌的五条悟居然会说有人可以战胜自己?
哪怕几率只有可怜的1%……
但有机会和没有机会,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而且五条悟自己也说过,这是在不计算对方生得术式的情况下预测的,实际的获胜概率只有可能更高。
伏黑惠心脏跳的厉害,只能大口吸气来控制情绪,今天的这番言论,如果说出去,恐怕会引起咒术界的轩然大波。
就在此时。
一直处在浑噩状态的楚阳缓缓睁开双眼。
眼神清澈透亮。
五条悟愣了一下,嘴角忽然上扬。
眼前的楚阳不像是被宿傩夺舍的状态。
是完全消化?
还是暂时压制?
五条悟隐隐有些期待。
这世上会真的存在完全消化宿傩力量的人?
为了保险起见,五条悟还是决定测试一下楚阳。
他的方式很简单。
只见五条悟的身影陡然消失,又瞬间出现在楚阳面前。
他的手里捏着一颗漆黑的珠子。
那是他用咒术不断压缩空间形成的。
小小的珠子,足以毁灭他们身旁的这座学校。
此时。
五条悟把珠子按向楚阳的脸。
感受到骇人的力量波动,楚阳表情逐渐灵动,大梦初醒。
楚阳眼里瞳孔变白,血色的勾玉浮现。
轮回眼出现的刹那。
五条悟手上的珠子消失,表情变得呆滞,意识陷入到另一个空间。
只是稍微一愣神,五条悟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未知的空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的迷雾。
“什么地方?”
“我刚刚还在学校附近的,怎么一眨眼就……”
“这个年纪应该还不到得老年痴呆的时候吧?”
五条悟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人生,突然想起楚阳怪异的瞳孔。
“那双眼睛是阳的术式?这里是他的领域?”
“和我的六眼有点类似。”
“不愧是小阳阳!”
五条悟自顾自用令人羞耻的语气夸赞楚阳,顺便还夸一下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楚阳凭空出现在五条悟身前。
两人四目相对。
楚阳叹了口气,“就当是我求你,别再用那么肉麻的语气叫我。”
乐在其中的五条悟并没有把楚阳的诉求放在心上,他像个好奇宝宝左顾右盼,打量着楚阳的幻术空间。
“这是在你的领域内?”
“不是。”
“那这是哪儿?”
“幻术缔造的空间。”
“是术式?”
“也可以这么说。”
“给我的感觉挺真实的,如果这里是假的,那此时此刻,外面是什么情况?”
“无论在这个空间度过多久的时间,在外面都只是一瞬间而已。”
“哦~~~”五条悟惊叹的望着楚阳,“那还真是了不起,竟然可以模糊时间的概念,相当厉害的术式。”
楚阳打了个响指,周围立刻变换成教室的模样,和咒术高专的布局相同。
“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问题吧?”
楚阳随意拉开一个椅子坐下。
五条悟注视了楚阳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味道如何?”
楚阳微微皱眉,“很难吃,就像往嘴里塞了块橡胶。”
五条悟笑了起来,“你的状态看上去不错,宿傩呢?”
楚阳伸了个懒腰,“用死亡来形容不太恰当,应该说暂时消失了吧。”
五条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赞叹道:“不是在现实世界,而是在精神世界面对宿傩,那可是他的主场,这可不简单。”
楚阳摇头道:“不管在哪,他的实力和巅峰时期都有着天壤之别,我只是赢了不在巅峰期的宿傩而已,这是事实。”
五条悟抽出椅子,直接坐在楚阳对面,就这也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老实说,就算是有二十根手指的宿傩,你也有信心战胜他,对吧?”
如果斩魄刀尚未出世,那楚阳估计还会有所保留。
但此刻。
他理所当然的点头道:“不是有信心,而是我一定会赢。”
言语中强大的自信,瞬间感染了五条悟,他的脸上出现难以抑制的兴奋。
太像了啊!
这股目中无人的自信,甚至让五条悟产生了错觉,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天上地下。
唯我独尊!
真想打一架试试……
五条悟嘴角上扬,随即深吸口气,盯着楚阳。
楚阳淡淡说道:“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这里是我的主场。”
五条悟反问道:“所以呢?”
楚阳耸耸肩,摊手笑道;“你想挨揍,我没意见,只要别秋后算账。”
咒力在五条悟周围快速涌动,如同湍急的河流,他的眼眸如同水晶,神秘而又美丽。
在他想要施展咒术的瞬间,全身的咒力忽然消失不见。
那种感觉,就好像咒力本身被抹除了一样。
五条悟这才明白,楚阳说的主场是什么意思,只要他想,这个世界就会如同他希望的那样改变。
五条悟对幻术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下一秒。
场景变换。
五条悟被吊在十字架上。
楚阳拿着刀,站在他的面前。
画面很熟悉。
尤其是五条悟雪白的头发,很容易让楚阳产生错觉。
楚阳打算让五条悟尝试一下卡卡西的同款套餐。
“我认输……”
或许是感觉到了不友好的气息,五条悟连忙投降,这种绝对不利的条件,硬撑的是傻子。
可楚阳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他手里的刀已经缓缓抵在五条悟的胸口上。
他露出了令五条悟毛骨悚然的笑容!
……
现实世界。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五条悟呆滞的目光便重新恢复神采。
随后便被恐惧占据。
原本以为幻术空间是虚假的存在,遭遇什么都不会很痛苦。
可楚阳刺在他身上的每一刀,与现实世界受伤的感觉并无不同。
刀尖刺入要害的极致痛感,让五条悟以为自己就是在现实。
真正让五条悟心底发寒的是,经历非人折磨的同时,自己无法施展任何咒术!
那种绝望。
像是在茫茫的大海上溺水。
再怎么挣扎也抓不到一点希望。
好在楚阳点到为止,下手不算太狠,五条悟虽然有些后怕,但还可以控制情绪。
要是真把五条悟逼急了,出于自我保护,他的身体可能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爆发。
到那时,五条悟脱离幻术后,可能真的会和楚阳拼命。
五条悟整理好情绪,转头问身后的伏黑惠,“我发了多久的呆?”
伏黑惠茫然的回答道:“你没发呆啊,就是术式消失的时候,愣了一下。”
五条悟深吸口气,渐渐露出渗人的笑脸。
伏黑惠打了个冷颤。
这张笑脸只有在五条悟非常生气的时候才会出现。
楚阳先一步开口道:“是你自己要体验的,说好的不许秋后算账。”
五条悟表情凝固,面色涨红,一股怒气卡在喉头,差点把他憋死。
“阳老师,您没事?”
伏黑惠惊讶的望着楚阳,出言打断了五条悟的愤怒条。
楚阳笑着点了点头。
“宿傩的手指……”
“已经被他吸收了。”
五条悟摆了摆手,示意伏黑惠不要继续盘问,全然不顾后者震惊的表情。
“和我回高专,你吞掉宿傩手指的事情瞒不住,不如主动说出来。”
“像你这样为了追求力量吞噬宿傩的咒术师,在咒术界的历史上数不胜数,只不过他们都失败了。”
“现在看来,最好的选择,就是让你把剩下的手指全都吸收,解决这个千年以来咒术界的最大麻烦。”
五条悟重新戴上眼罩,似乎放弃了在这里和楚阳打一架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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