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全写在了十几个人的脸上。
不管洪森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余火可以肯定一点的是,之前往下砸石头,现在又是炸山洞,显然不是简单的跟踪,而是谋杀。
余火看出了猫腻,汤若惜却天真的以为表哥洪森只是放心不下自己,所以才会一路跟踪到此,殊不知洪森他们却是另有目的,目的就是杀了余火。
余火观察入微,用竹席挡住乱石,毫发无损的老者,同样感受到了洪森一行人的戾气和不怀好意。
“表妹,表妹夫放心不下你,所以特意要我和柳先生过来接你回家。”
洪森编谎言的时候,不忘扯上方羽,尽管到目前为止,洪森也不知道方羽背后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会让灵魂出窍的汤若雅当面指正。
不过洪森并不关心方羽到底是什么人,他更关心的是如何才能尽快掌控汤家的话语权,毕竟拿下汤家的产业,才是他此生最大的追求。
这次以身试险,深入险境,无非是想借助方家在江海的势力,助他一臂之力,好让他尽快掌握汤家的实权,才能实现他吞下汤家的目的。
“他怎么不亲自来?就不怕我死在这深山老林?”
一提到方羽,汤若惜心里并不开心,在众人眼里,她与方羽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尽管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是在两家人的努力撮合之下,半年前已经订下了婚约。
汤若惜自然知道,这场订婚,本就是汤家和方家为了各自利益而交易的筹码,然而为了爷爷,为了汤家,汤若惜又岂能不顾家族大义,况且方羽并不是很差。
只是在余火共情姐姐汤若雅之后,还魂的汤若雅当众指正了自己和方羽,从那一刻起,汤若惜心里就已经产生了疙瘩,与方羽之间便发生了嫌隙。
这次方羽对姐姐汤若雅的事情并不热心,甚至有些冷淡,让汤若惜似乎看清楚了方羽商人丑恶的嘴脸。
“表妹,你也别怪表妹夫,他这个人呢,向来都是事业心很重,方家的生意上出了点问题,所以特意要我向你说声抱歉,等我带你回去,他亲自向你赔不是。”
这句宽慰的话,自然是洪森信手拈来哄骗汤若惜的,方羽何时成了这种甜言蜜语的人了,这点汤若惜心知肚明,继而转身冲着余火,说道:“东西已经拿到了,我们跟表哥他们一起下山吧。”
天真无邪的汤若惜,对方羽多少有些怨气,不过对表哥洪森却是并没有任何戒心,反而是深信不疑。
“表妹,东西我帮你保管吧,为了表姐,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汤若雅已经化为厉鬼,而是找上门来了,洪森自然有些担心自己的性命,如果这酒瓶子里装的东西,真的能压制住汤若雅,那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洪森自然是希望把自己的性命,抓在自己的手上。
汤若惜没有顾虑,正要把那酒瓶子交给洪森,却不想一根银针飞出,直接射中了酒瓶腰部,砰的一声,酒瓶瞬间破裂,里面的液体全部洒落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看得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汤若惜是见识过余火飞针的厉害,可是刚才的这根银针并非余火射出,而是深藏不露的老者,那力道火候精准,堪称完美。
“老东西,你他么找死。”
刚要伸手接过酒瓶子的洪森,两手空空接了个寂寞,让他顿时气急败坏,火冒三丈,破口便大骂。
“小子,找死的是你。”
老者说完,飞身跃起,一把拽住余火和汤若惜,与此同时,身后的一扇石门大开,老者将余火和汤若惜推了进去,而自己却并没有跟随一起进来。
石门很快就要关闭了,余火知道老者想要干什么,继而问道:“先生,怎么称呼您?”
“名字只是个代号,有缘自然会相见,有朝一日见到镜水楼,代我向他问好,就说酒鬼张给他酿了一坛好酒,等着他下棋呢。”
说完,摸出另外一个酒瓶子,扔给了余火,石门便狠狠地关上了。
只闻石门后面,传来一阵飞针打在墙上的声响,紧接着是几声枪响,哎呀两声,便没了动静。
余火心里已经有了结论,纵然老者身手再好,飞针何其厉害,可那都是冷兵器时代的玩意,在火药枪炮面前,输赢已定,老者自是凶多吉少。
事已至此,余火清醒的意识到,绝对不能有妇人之见,感情用事。
这扇石门,撑不了多久,既然老者有意牺牲自己拖延时间,可不能枉费了他一番苦心,拉着汤若惜便往前方的隧道跑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在隧道远处,好似有一丝丝曙光,是从头顶往下照射进来的一抹阳光。
这应该是个井盖,余火喜出望外,看来这个隧道是通往城市的某个角落,而这个井盖便是综合管廊的出口井。
余火顺着检修扶梯,双手顶出了井盖,露头看了一眼,一股浓浓的汽车尾气扑鼻而来。
不会有错,当前所处的位置,便是江海沿江大道中段。
兴喜之余,余火下来将已经快要虚脱的汤若惜推上了路面,自己正要爬山检修扶梯的时候,却不想一只黏糊糊的大手,缠住了他的右脚,让他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妙。
抓住自己右脚的东西,兴许不是人,而是不可描述的怪物或者某种邪祟。
余火的右脚,本能的挣扎了两下,却发现那只大手,像一条蛇一样,螺旋式的从右脚瞬间盘旋到了自己的腰部,刚好死死的缠住了余火腰间的那个布袋包。
这让余火完全没有机会,去摸出布袋包里的银针或者符纸。
余火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想这下完了,这黏糊糊的玩意居然快人一步,抢先断了自己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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