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早已大亮,晴空万里,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就像左梦庚的心情,一扫郁积多日的阴霾,变得明朗开阔起来。

他长舒了一口气,调整气息,拉开架势先走了一趟红拳,又去墙边的兵器架上拽出一根齐眉棍来,“呼呼”使了一路六合棍法,直到觉得出汗了,才收手走回屋里。

屋里王氏已经起来了,正在让小红给她梳头,见到左梦庚进来,赶忙吩咐小红把头发先随便绾起来,喊人去端洗脸水,一面站起身来,帮着左梦庚更衣,笑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夫君如今倒是龙精虎猛起来了,就不累吗?”

这本是好话,可是左梦庚却突然觉得王氏的眼神和语气有点不对,连笑容也似乎有些暧昧,不禁心虚起来,怀疑是不是小红刚才红着脸进屋,被她看出了端倪,不敢接茬,装傻道:“天天如此,习惯了,不练便浑身不爽。”

王氏斜了左梦庚一眼,说道:“夫君如此威猛,只有妾身一人怕是难以趁意,是不是也该纳一房妾室了?”

左梦庚越发心虚,赶忙打岔道:“夫人这是说得哪里话!我今天便要与黄仲霖(黄澍字)商议投清之事,夫人何必提这个?说说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才是正题。”

他的感觉没错,王氏确实看出了端倪,虽然难免吃醋,却也有意要用小红固宠,只是眼下还用不着如此,又看了左梦庚一眼,正色说道:“妾身一介女流,哪里懂得你们男人的大事?一切全凭夫君区处。只求夫君念及幼子的安危,能够谨慎处事便是。”

“夫人说得是!夫人说得是!”左梦庚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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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左梦庚神采奕奕地来到花厅,却见黄澍面色阴沉,已经等候多时了。

左梦庚知道他为何早来,不禁笑道:“按院好早啊!怎么面色不豫,可是有什么心事?”

黄澍本是为了劝说左梦庚降清才早早赶来的,见到左梦庚一反常态,竟然变得情绪高涨起来,心中暗暗纳闷,不知是凶是吉,于是放下正事不说,先寒暄道:“我过了四十之后,便觉睡眠渐轻,近日思虑过重,更是不得安寝。昨夜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早上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想必面色也不会好看,不似留后这般容光焕发,令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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