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的话语十分郑重,就连称呼都发生了改变。

直接以大人相称。

国子监祭酒,隶属学官,掌管教育的官职,大周从四品,亦可成为四品大员,放到前世,相当于最高教育机关的一把手,掌国学诸生训导的政令。

自从女皇登基以来,每一年春闺秋闺的科举,基本都是由晏青松主持操办,由此可见,深受器重。

他请晏青松帮忙,无非是三个目的。

第一自然是立案,事关今年科举之事,以及自己儒道入品的关键。

二是与晏青松交好,同时与安国公也可以打好关系。

三是,调查自己坠河的事情。

三件事必须要做成一件。

听到杨牧大喊冤枉,安国公和晏青松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

不止是他们,在场所有人都顿感莫名。

晏青松轻声道:“你有何冤?”

杨牧不卑不亢道:“晚辈自读书以来,勤勤恳恳,发奋刻苦,不敢懈怠,然却落第五次,如今只是一介秀才,后被推落河中,命大不死,但却感觉今年的落榜有诡异之处。”

“所以晚辈猜测,是有人在背后构建陷害。”

此言一出,引起了发疯一般的震惊讨论声。

“能做出两首千古名篇的大才,居然只是一个秀才?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离谱了吧!”

“是啊,虽说这才学和会科举确实是两码事,没有必然联系,但怎么会连个举人都没考上。”

“不应该啊,难不成真有什么冤情不成?”

垂立于角落的王凌云,眼皮微跳,却是没有轻举妄动,作出任何多言的举动。

眼下这个局面显然已经跳脱出他的掌控。

晏青松一听到这,见事态比想象的严重,脸色逐渐凝重起来,沉声问道:

“你身上的冤情是真是假,老夫暂且不论,你既然找到老夫,献上此诗,肯定是有了安排的吧,你想让老夫如何帮你?”

当他听到杨牧有冤的时候,就意识到对方来到这里的目的。

柳夫人一介女流,却将一个私塾先生带上身边。

这一点本来就极为奇怪。

只能说明是有备而来,或者说专门为了此事而来。

虽然杨牧是别有目的的接近自己,但晏青松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反感。

既然能做出这等诗词的大才,一身本事自然不能被埋没。

如果真的有冤情,他也确实可以帮一帮。

杨牧拱手,抬头目光坚定道:“晚辈请求查卷,验明成绩和考官,上诉登闻鼓院。”

“你要报到登闻鼓院去?”

晏青松闻言,眉头一挑,有些意外。

“不错。”

杨牧重重点头。

登闻鼓院乃是为了上通政令,下达民意所设立,成立于天圣元年,女皇登基之时,前身为大乾的鼓谏司,职任比鼓谏司更为全面具体,大致差不多。

登闻鼓院的大门口设鼓,以此让有冤之人击鼓申诉,故有此称,鼓院隶司谏、正言,掌接受大周文武官员及天下士子百姓的章、奏、表、疏等种种建议和投诉。

凡建议有关朝廷政事、军事机密、公私利害等事,或请求恩赏,申述冤枉,贡献神通异术等要事,都可以上报。

晏青松点点头:“你说的都没有问题,若是申报登闻鼓院,你也可以查卷,调查坠河之事。”

“又何必还要来找老夫呢。”

这些事情,登闻鼓院也可以做,也就是查卷的政令,他晏青松可以立马审批,给一个答复。

其他的事情,还真不在他的权职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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