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高中毕业时,阎埠贵为了儿子工作的事找过自己弟弟。他觉得自己的亲弟弟虽然只是轧钢厂的保卫,但好歹也是37年就参加了革命的老兵,说不准就有老战友在哪个单位里管事。自家亲侄儿,去找老战友活动一下,这工作不就解决了嘛。

唉,想不通老二怎么退伍了就没当个干部呢。

建国时期,一大帮部队里的人脱下军装,进入各行各业担任一二把手。尽管他们不是专业的,但过硬的军事作风和高效的办事效率,还是为百废待兴的种花家注入了一股勃勃生机。

有时候,一个单位的头头不用什么都懂,正事自然有专业的人来做。只要上面能做到公平公正,廉洁高效就行了。可惜就是这八个字,难住了世上的绝大多数人。

阎书勤第一次托了关系,自己出钱把阎解成弄进车间做了临时工。面对亲哥一家子也没有解释,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阎埠贵也没法,自己这个弟弟从小主意就正,决定的事谁说都没用,不然当初也不会只留了封信就跑去延安。再说弟弟还花了钱。这事自己去操办最好的结果也是花钱买名额,现在自己不就省了这笔钱。

阎解成就想不通,在院子里海口都夸出去。这下好了,自己打自己嘴巴子。

那段时间,阎解成每天早出晚归,尽量不和院子里的人碰面。

“老哥啊,你听我说。”我只是叫你老哥,又不是我亲哥。阎书勤组织起语言。“今年厂里已经没有招临时工的名额了。我在厂里这些年,也就招了三次临时工,都是厂里要扩大生产时人手不够才决定的。”

秦淮仁哭丧着脸。秦老爹虽然有心里准备,但脸色还是僵硬着笑着。

“我虽然是厂里的保卫干事,但是厂里的制度是保卫处不能参与厂里的日常工作,我们只负责保卫工作,协助派出所维持附近几个街道的治安。”阎书勤解释着,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容置疑。

“厂里招不招人,不会经过我们保卫处。同样,我们招人也不用工厂同意。但是我们这只要退伍军人,而且还必须经过公安部同意。”

想了想,又解释道,“工厂归上级部门,也就是工业部门管辖。但是我们保卫处,只归公安部管。”

一听到只要退伍军人,秦老爹就知道这事没戏了。当兵的名额有多抢手他是知道的,秦家庄49年到现在还一个当兵的都没有。民兵不算。再说自己家这儿子还是单传,自古就是独子不当兵。有那机会他也不会放出去。

现在是有点后悔了。

秦淮仁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两手在漫无目的的扭着衣角。

何雨柱在一边也说话了,“我们后厨那也是不缺人。我有俩徒弟,都跟着我切了好些年的菜了,现在还是临时工。难啊。”

何雨柱也没出言讽刺,自己等下还要相亲,事情成了那就是亲戚了,万一以后也来找他要临时工,自己也有话堵回去。

秦老爹还是想努力一下。

“那,别的单位呢。我这儿子别的没有,力气有的是。哪怕去粮站扛大包,去煤站运煤也行。”

阎书勤心里叹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也不行啊老哥。现在城里只有城市户口每月才有配给粮,否则就只能多花钱去买议价粮。按照最新的户籍制度,只有正式工人才能转成城市户口,临时工都不行。”该解释还是得解释清楚。

“像厂里的临时工,一个月还不到15块,光是自己去买粮食,差不多就要6块,这还是便宜的。去了城里还得有地方住吧,不是城里户口就租不到街道办的低价房,自己租房就得多花钱。这一个月下来兜里能剩下两三块就不错了,这还不如自己在家里种地来的自在。”

秦淮仁头更低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老爹两眼放空,脸上还是僵硬的笑容,拿着酒杯的手怎么都举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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