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然是邵空输了,当他还企图在夹鱼和吃鱼的速度上超过陈开时,陈开盘子一颠,筷子一抖,已经将整盘鱼片均匀地夹住,一股脑儿涮进锅里,摆动筷子使鱼片受热均匀,三秒之后全捞在自己面前的碟子上,看着邵空,在邵空认输后,才慢悠悠地品味。

这是陈开练武几个月来第一次在人前展示,几人虽然看不懂门道,但仍然惊讶不已,邵空更是嚷嚷着要陈开教他,陈开自然懒得搭理。

小/平安见怪不怪,凡进没有可以避开,所以他知道师兄和爹习武的事情,但他对武艺实在没什么概念,更没兴趣。

陈重看到这一幕,很是激动,他是高手,自然看出来,练武仅仅几个月,少主那一手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对力道的把握以经十分精炼,盘子颠起放下时,都没有发出声音!甚至将鱼片快速放进锅里时,连一滴汤都没有溅起来!

或许是由于生长于南方,邵空和小/平安挺喜欢吃涮鱼,对于锅底的羊肉却吃得不是很习惯,倒是小萝卜看着挺喜欢吃羊肉,当然,大部分还是让陈开和陈重解决掉了。

几人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大厅的喧闹,小小欢宴正进行的时候,某一瞬间,陈重忽然放下筷子,起身走到窗子跟前,向外看去。

陈开觉察到不对,也放下筷子起身,等他走到窗前,陈重已经放松下来:“没事,少主,几个三脚猫,为首的,也不过小小三品。”

陈开顺着陈重的目光向下望去,只见十几个人挤开人群,将正在免费赠酒的案子半围起来。

负责的跑堂伙计微微站直了身子。

“铁项?”邵空疑惑出声,随后向看过来的陈开解释道:“领头的身边那个穿绿袍的,是赖疤子手下的亲信,赖疤子被你们打死后,底下人分成好几片,一直互相火并,抢夺地盘呢,最近忽然安静下来,难道是铁项坐了大?”

很快他又否定自己:“不对啊,看到铁项前边那个带头没,是个生面孔,怕是过江龙压倒地头蛇啊,不管如何,你们新店开张,没有拜地头,这些人肯定是来着不善。”

说着邵空看了一眼陈重,嘿嘿干笑两声:“不过你们也不是善茬…”、

陈重眯起眼睛。

“额,别误会,我是说你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夸你们呢…”

陈开抬手制止了邵空的聒噪,因为这时,已经有一个汉子走进案前,端起一杯酒水,放在嘴边嗅了嗅,围观者都以为他要喝下去的时候,他却忽然发力,将酒水泼向跑堂伙计,口中喝骂到;“娘希匹,敢以水当酒,糊弄老子!”

邵空几人自然也知道那酒,确确实实是好酒,看到汉子忽然将酒水泼向跑堂伙计,无不惊怒,这明显是敬酒不吃,恶客上门!

然而那酒水并没有泼到跑堂伙计脸上。

电光火石之间,那跑堂伙计抄起一只空碗,沿着酒水洒出的弧度迅速一抄,竟是将酒全接回碗里,盯着眼前的恶客,他缓慢而又坚定地开口:

“敬酒不吃,罚酒三杯!”

刷!刷!刷!三碗酒水飞出,紧接着是恶客痛苦而愤怒的嚎叫,蒸馏过的高度酒,全泼在对方面门,溅的满眼满脸。

恶客本能用袖子摸了一把脸,嚎叫着提肩抬手,就要将案子掀翻,为首的汉子快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扯,左脚前踢,拨开跑堂伙计隔着酒案悄然戳来的烧火铁棍。

被扯回来的汉子反应过来,惊出一身冷汗,终于不再嚎叫。

“呵,没想到几日不回来,小小石牛县竟来了过山虎,老子是给金蛟帮三分堂金堂主跑腿的,不知阁下是什么万儿,走的是什么道?”

领头的站出来,一边全神戒备,一边报出万儿,金蛟帮是掌控整个庐西黑道的大帮,看到一个跑堂的都这么不简单,他想要张声势以压人!

“小爷我就是个跑堂的,干的是端菜送水的活儿,端过鱼,端过虾,就是没端过泥鳅,鱼塘子也常去,却都是摸鱼捉虾,从不理会哪条鱼成了一塘之主!”跑堂伙计漫不经心,整理酒案,“但对于非要往我手里钻,想要求死的杂鱼,不管什么品种,我是从来不客气的!”

你称老子,我就是爷,你说是金蛟,我只觉得是泥鳅,你的堂,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塘,堂主也自然就是塘主了,这是赤裸裸的不屑。楼上的陈重听了也是笑了起来:“超娃子这嘴真是站不得一点下风!”

“哈哈哈!好!”领头的气极反笑,“既然你们不讲规矩,那就给我,砸!”

一声令下,有人跨向酒案,有人奔向门口,冲突爆发,围观的人也急忙远远地退开,却不愿就此离开,错过看好戏的机会。

领头的紧盯着跑堂伙计,心中想着,对方露了两手,看来武艺不俗,且让手下人试一试,他再动手不迟。

然而冲突爆发的一瞬,那跑堂伙计直接凌空翻过酒案,朝他飞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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