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骑兵嚣张驰骋,铁蹄扬起一长串沙尘,从遥远的北方滚滚而来。

长河弯曲,落日好似烧红的烙铁,坠入薄云,飞霞掠远,红彤彤一大片,仿佛血染红了天空。

潘凤立在城头,望着远处的滚滚狼烟,满脸的凝重。

“那是……鲜卑狼骑!”

作为匈奴没落之后草原新一任的霸主,虽然名义上依然是汉帝国的奴仆。但鲜卑早已显露了不臣之心,在一代雄主檀石槐的带领下,南抄缘边,北拒丁零,东却夫馀,西击乌孙,不仅完全占据了昔日匈奴故地,势力范围更是进一步扩大,东西一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成为了大汉帝国心腹大患。

草原物资贫乏,难以供应一个统一的鲜卑帝国繁衍生息,自然也就瞄向南边富庶之地。东起辽东,西至西域,大汉帝国北部的每一寸边境,几乎都遭遇过鲜卑狼骑的践踏。

而面对上一任天子汉桓帝的和亲示好,檀石槐更是丝毫不给面子,不仅屡次拒绝,甚至在使者刚返身回到雒阳时,炫耀武力一般的南下劫掠。

而等到如今天子上位,再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尽起三路大军,并调遣南匈奴和乌桓等盟友为自己助阵,誓要再现勒石燕然,饮马翰海的帝国荣光。

可几战下来,不仅帝国精锐折了精光,就连南匈奴等盟友也因此对帝国的忠诚打了折扣,随后的二十年中也逐渐开始行寇侵之事。

若不是随着檀石槐病重辞世,草原再度陷入彼此攻伐的混乱局面,恐怕还不等黄巾之乱,北方几州就要突生变故了。

而近些年来,草原的格局又逐渐有了稳定下来的迹象,侵袭的频率和规模又再度增长起来。

但冀州一来并非北境边地,北面还有并州和幽州顶着,二来虽然有飞狐道等险路,但在和北方蛮夷几百年的斗争当中,也都早已在险要处筑建险关。常山关更是在自光武再立之后,就从未有敌人向此攻来。

敌人的举动如此反常,这不得不让潘凤紧张起来。

莫非?是有内应招他们而来!

思索片刻,潘凤想到唯一可能的答案。

至于这个内应,也只可能是刚刚死在他手中的张纯。

“可恶!”潘凤这才算是彻底明白了张纯为何要如此急匆匆的赶到此处,为的就是接应南下的鲜卑狼骑!

但事已至此,张纯已然归了地府,再多的咒骂也对如今的局面无益。

潘凤赶紧下令城中休整的士兵整装备战,同时命令开始准备守城所需的金汤和器械。

而片刻之后,鲜卑狼骑的先头部队也到达了常山关下。

“我乃抚罗韩大人帐下赫达部落柯比能首领,尔等还不快快打开关门迎我等进去!”

和潘凤猜测的相同,这伙骑兵不仅对于城头上的守军没有任何警惕心,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城头器械的攻击范围,甚至还自报家门,大言不惭的让潘凤打开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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