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注意到厅中的耿武,其中一名中年人面露喜色,快步走到耿武面前。
“姐夫,我已经要出发去雒阳了,刚好路过此地,专程来与你打个招呼。”耿武又指了指身旁的二人,说道“这二位也是我同乡察举,这位是孝廉潘凤,另一位则是茂才尹玉书。”
“好好好,正是英雄出少年啊。”而被他称为姐夫的中年人无疑正是此地县令,听完耿武的介绍对着二人赞叹到。随后又向三人介绍起刚才与他畅谈之人
“吉泊,虽然是渔阳人士,但其从父在中山国任职多年,也算是你们半个同乡了。”
顶着如此张狂的名号,潘凤也不由多看了两眼。这個吉泊即便与三人当中年岁最小的尹玉书相比,面相上还要更小上几分,但眼窝却已有些深陷,整张脸也给人一种莫名消瘦的感觉,明显是没有辜负自己的名字。
而正厅当中这场酒宴,自然也是为了招待前来专程到访的吉泊一行人。
只是随着潘凤三人的到来,一个只能顶着县令公子的吉泊,放在三个即将京师赴任,三年后起码也是一地县令的同龄人面前,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主人发妻的胞弟,就明显有些不够看了。
哪怕县令一句话都没说,可管家在安排座次的时候,吉泊还是被领到堂下,而且还不是除了堂上三席以外最尊贵的右侧首席。坐在左侧首席的那一刻,吉泊的脸色明显有些僵硬。
至于右侧首席的位置,则归属于尹玉书。
潘凤和耿武两人,则一左一右陪着县令坐在了堂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男人的话题总共就那么多,当着小舅子的面谈论女色自然不是什么合适的选择。
几人的话题自然不可避免的滑落到了当今朝政当中。都是在冀州这块地盘上混的,几天前冀州牧皇甫嵩被撤职的话题自然成为了众人探讨的重点,有人表达对皇甫老将军文治武功并重的伟绩表示向往,有人表达对英雄迟暮处境凄凉的不忿。
但最终,所有话题的矛头全都指向了把持朝政的十常侍,对于这伙不干人事的家伙纷纷表示了最低限度的敬意。
而当谈到这个尽情挥洒情绪的阶段,一直黑着张脸的吉泊也趁机接入了话题,对十常侍宣泄的情绪异常激进,甚至话里话外还有怪罪当今天子的意味。
这个敏感的话题立刻让众人息声,纷纷捧起空了酒杯假模假样的品尝起了杯中那只有聪明人才能看见的美酒。
注意到几人的异样,吉泊也发觉自己有些失言,尴尬的笑了几声,推说是“酒后妄言”,让众人勿怪。
接着又像是赔罪式的命人取来了一个密封的酒坛,满脸神秘的向众人介绍道:
“这可是千金难买的窖底美酒,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得到这么一坛,今天是我吐了狂言,这坛美酒就当是我向诸兄的赔礼了。”
“诸位在品尝之后,可千万要替小弟守口如瓶,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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