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期待嘛”,冯棠轻笑,“离开宗门以来,还没在哪里停留超过两天,鹂仙水城是有什么,这么吸引你?”
“嘿嘿”,南封目光逐渐飘远,“那可是鹂仙水城啊,我在族中就久闻其名,蜿蜒水巷,流动清波,出门全靠船,随处皆胜景。”
说着,南封瑞凤眼极其明亮,“特别是日落之时,华灯初上,画舫齐出,那歌声低吟浅唱,那舞姿婀娜绰约,还有绝美的鹂仙水舞。简直是赏不完的春光,听不尽的天籁!”
“就这些?”冯棠愕然,“为此就要耽搁数日?”
“这些还不够啊?”南封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冯棠兄,你在我们朴实的修士中,隐藏得很深嘛。”
“你又懂了?”
“懂,怎么不懂?”羽玉眉轻挑,南封嘿然道:“以冯棠兄本事,邀当届鹂仙共赴水下巫山,想必是轻而易举,她们啊,最喜欢冯棠兄身上这股文气。”
......
彩绘飞舟停在一片雪顶之上,冯棠和南封下舟,御剑向南。
飞遁十数里,一片山脉将冬春分隔,雪线止于峰头。
掠过雪峰,暖意裹身,春风扑面。
鹂仙水城便在此山脉南十余里外。
山脉之水汇成数条河曲,顺地势南下,形成水泽之城。
御剑而过,回望这片山脉,于丘陵地貌中拔地而起,兀自耸立。
冯棠不禁感叹,天地广阔,当真山水奇秀,自然之力,造就了鹂仙水城的秀美风光。
遁光敛在一处隐秘山谷,二人徒步行完水城的最后路程。
行数里,回望北可见青山,远望南已观波澜,可谓山拥水环。
鹂仙水城并无城墙,民居、商楼、工坊、官阁…各色建筑高低错落,倒映水面。
冯棠和南封抵挡水岸时,天才刚露微白,早春晨雾浓,更是让水城如同仙境一般。
登舟进湖,入城摇橹。
鹂仙水城是一座习惯晚睡的城,此时格外宁静,只有些小店外泊着舟,三三两两的人坐在水边吃早点。
“先吃饭吧”,冯棠提议,“看看水城都有些什么早点。”
“也行”,南封回头,“船家,烦请带我们去吃水城最有名的早点。”
“好嘞”,船家是个长髯老人,慈眉善目,“要说咱们鹂仙水城最好的早点,非过水楼莫属,两位公子稍坐稳些,老朽一刻钟便能摇到。”
小船速度加快,随着船家摇橹左右摆着,穿过水巷,越过石桥。
水面偶尔有些载满酒坛,或者肉菜果蔬的船只,与他们擦肩而过,上面的人总是会热情的打招呼。
过水楼正如其名,水自楼下过,舟泊入楼中。每间雅室皆是一个浮于水面的小亭,客人乘舟登上,铁锁将四角固定于水底,雅室随水微微起伏,却不会有太大的摇晃。
二三层的大厅,视线从通高中庭,直达水面中心的水上舞台,据店小二介绍,晚上舞台上还有出水芙蓉舞观赏。
选了间雅室,点上樱心糯米团、点虾烧麦、鹂仙青团等特色早点,坐下后视线与水面齐平,远望曦光微照下的接天涟漪,惬意非常。
“小瘪三,给我站住!”
一声暴怒从二层传来,随后,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翻栏越出,一身黑色破衫,皮肤显得很黑,眉毛很粗,眼睛很亮,但是也有些狭长,小小年纪竟已显出精悍。
孩童落在下方的雅间水亭上,水亭一阵晃动,传出杯盏坠地破碎的哐当声。
亭中客人骂声一片,孩童却不去顾,屈腿一跃,又跳到下一个水亭顶上,又一阵怒骂。
二层孩童翻栏处,一个胖肚中年男子扶正了头顶厨帽,望着把过水雅室搞得鸡飞狗跳的孩童,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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