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一些尚存理智的宾客企图趁着一片混乱之际,偷偷离开这一片狼藉的宴会,可是在那些伶人的注视下,他们只能乖乖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有几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仍然在嚷嚷着怒骂着发泄着心中的恐惧。
当然,伶人也并不是什么善茬,几个咒文过去,那些本来不过是蹭吃蹭喝但不巧观看了一幕大戏的宾客被迫闭了自己的嘴。颇为乖巧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但眼神中无法掩饰的惊恐却很明显地表示他们并不是自愿的。
此时尘埃落定,大戏已经落幕,就剩下欢愉和收尾。
弗朗此时终于恢复了寻常的模样,原本疯癫的面容此时已经逐渐平静,但他此时的形象却让人难以恭维。凌乱的发丝湿哒哒地粘在他的额头之,一缕缕血痕自眼角与鼻孔之间流出,在短暂的时间里便干涸在他清秀的脸。
他嘴角之甚至还有一些碎屑残留……
原本出自淡紫之手的礼服此时已经在连番战斗之中沾满了尘埃,个别部位甚至已经有了一些划痕破碎。弗朗伸出自己的手,似乎想要安慰一下终于哭出来的沫林,但看见手残留的血痕时,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之中一僵,随后默默地缩回原处。
哪怕沫林刚刚冲过来抱住弗朗的表现再怎么神勇,这也没法改变她是一个凡人的事实。而弗朗手不止沾染了自己的血,那些鲜红色的血痕之中,仍然夹杂着金液一般的神血。而他的双手更是在不久之前,甚至接触过贪婪之蝶的残翅。
这些东西或许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但对于一个凡人生物来说,足够沫林死了十来八九次了。就在弗朗不知道该如何在不接触沫林的前提下从她过于强硬的怀抱之中挣脱时,一旁的泊森终于是慢吞吞地赶来。看着自家已经彻底把自己卖掉的妹妹,酸溜溜地说道,“再这么下去,你的弗朗哥有幸没死在那只大蝴蝶手里,反倒是要被你直接勒死了。”
沫林“啊”的惊呼一声,随后赶忙放开了怀中的弗朗,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三人身边的老管家顺势将弗朗扶起。迎着沫林担心的目光,极度虚弱的弗朗甚至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露出了一个比之前更生动几分的笑容,示意自己没有什么大碍。
沫林一怔,随后回以更加明媚的笑容,虽然眼角闪烁的晶莹让她这份笑容之中带有了一些古怪之色。看着老管家扶着弗朗缓慢地向着高台之走去,沫林的笑容逐渐化为担忧,但突兀间她突然察觉到一种刺骨的目光,根据女人的第六感望去,便是与某个寒冬腊梅一般的女子对视,湛蓝色的眸子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看着那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沫林小脸一冷,努力摆出一副凶狠样子,用自己明亮的大眼睛使劲瞪着因阿卡。但让一旁始终观察自己妹妹的泊森来说,不过是一只护食的小猫罢了。
在与那个普通女孩毫无意义地对视了一小会之后,因阿卡默默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伸出白皙如雪一般的右手,端起一旁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方才一直紧握的左手渐渐松开,显然在刚刚的变故之中,这位冷冰冰旁观的女子心中并不是很平静。
弗朗在老管家的搀扶之下,终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老管家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块温暖的毛巾,犹豫了一会,看了一眼身旁的欢宴者。欢宴者挑眉,温和地笑着,只是略微颔首,示意老管家尽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得到了欢宴者默许的老管家看着台下刚刚在跟因阿卡的某种奇怪对视游戏中胜利而洋洋得意的沫林,“沫林小姐,能请您帮一个忙吗?”
听到呼唤的沫林回过头,并不呆傻的她看到老管家手中的毛巾时,便瞬间已经领悟了老管家的意思。看着坐在高台之满脸血污的弗朗,她的脚步甚至已经先于自己的脑子行动了,甚至根本没有在意方三位一直饶有兴趣盯着她的神明以及一只窃笑的猫咪。
待到沫林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接过了毛巾,小心翼翼地帮着弗朗擦拭掉脸不知是人血还是神血的凌乱血痕,甚至连弗朗嘴角的残渣也被沫林毫不犹豫地擦拭,全然不顾那东西可是放到外面能引起腥风血雨的半神真神的碎屑。
不过此时除了下面下面那些略有所见识的宾客之外,倒是没有什么人在乎那点蝇头小利。
在欢宴者眼中,似乎细细为弗朗擦拭唇角的沫林更让祂感兴趣,深邃的紫眸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台下与淡紫紧紧相拥在一起但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丹肆,温和的笑容之露出思索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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