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飖,你来了。”
“嗯,我来了,就不会有事了。”
石块被移开,怀中的人断断续续地喃喃着,语气越来越虚弱。
黑暗的矿洞中寂静得吓人,偶有毒蛇蜿蜒爬行的声音,在暗处伺机观察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
“我先帮你包扎。”
他二话不说地抽出银针在她心脉处刺了两针,稳住精神,随后点住她的穴道,手上一用力,熟练地将扭曲的骨头回正,撕下衣襟缠了上去。
她咬紧牙关,身体剧烈颤抖着,没有痛呼出声。
“走,我们出去。”
他弯下腰,极为谨慎地将她背了起来。
可是,这昏天黑地的诡秘洞穴中,何来出路?
不知向更深处行了多久,窸窸窣窣的爬行声越来越密,甚至有蛇企图爬上他的腿。
“小心!”
她伏在他的宽肩上,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抽出他腰间的横刀,侧身一挥,将隐藏在墙面藤蔓间企图扑过来的毒蛇斩为两段。
“无妨,”他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腿,“我自幼学医,跟着我师父尝遍百草,早已万毒不侵,区区毒蛇更是不在怕的。”
“呵......少吹牛了......”她垂眸。
“我可没有,”言语间,又变成了初见时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与先前判若两人,“你既会蛊术,想必应该知道金蚕?”
黎芊音点点头,“蚕蛊易得,可金蚕蛊却需要千万毒虫所炼,且能够吸收所有的毒,世间仅有一只。唯有寄生金蚕者亡故,才能修炼出下一只金蚕,极为难得。”
“不错,其实这些蛊,最初只是为救人,后来被有心之人加以改造,才造就了那许多杀人的蛊术。”
“我母亲怀我时身受剧毒而亡,以至于我自出生就血中带毒、体弱多病,师父说我定活不过二十一。于是,几年前我亲自去了趟苗疆,几番周折下寻到了金蚕,这才保住性命。”
提到自己的母亲,他顿了顿,神色复杂。
“渡了这劫,那往后定会万事顺遂,”她也不知要说什么,僵硬地安慰,“不过你可知,那十字门究竟是什么?”
“那日顾青让不是说了吗?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只是兴教门之变后,当今天子建立十字门,说是为抵御叛军,可做的都是些除善卖国的勾当。”
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北境辽丹虎视眈眈,李亶为了威胁平州归顺,竟许给辽丹割让幽云十六州的承诺。”
“既如此,你与那翊王又是何仇何怨?此人生前神秘莫测,与天子似乎有些不合,世人皆知翊王,却不知他姓名,更未见有人见过他的长相,实在是奇怪。”
愣了片刻,李鹤飖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大婚之事,于是又换上了一副油嘴滑舌的腔调,“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瞧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黎芊音语塞,从背后拧住了他的耳朵。
正当对方喊痛求饶时,她“嘘”得噤声,侧耳倾听,依稀听见一阵呼啸的风声。
“前面有出口!”
她失声道。
李鹤飖不疑有他,加快了步子。
可走到尽头,根本没有什么出口。
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深潭,水面被不知从哪来的风吹得波光粼粼,好似蛟龙的黑鳞。
“李鹤飖,我们出不去了。”
她坐在谭边,笔直修长的双腿探入池中,想清洗掉身上的污渍。
当拨开水面的那一瞬间,她低头看见那深不见底的黑潭里,有一双金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下一秒,水花四溅,一条五丈长的碧鳞蛇从潭中一跃而起,张开巨口便要将她整个人吞下去!
情急之下,李鹤飖长刀一掷,插入那巨蟒的眼中,手中一绞。随后瞬间抱起她,将她从血盆大口中夺了回来,连续后退了几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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