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芷儿已经将王二狗扶起,王二狗走到赵明面前连忙跪下感激的道:“多谢赵总旗仗义出手,今日大恩、来日俺王二狗定当厚报。”说完又往地上猛磕了几个响头。

看着跪在地上的王二狗,只见他浑身衣衫破烂、瘦骨嶙峋,满脸的皱纹,一双浑浊的眼睛中透露出别样的麻木。见此赵明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惺惺作态的去将他扶起,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代他们也只能用下跪磕头来表达自己谢意了、他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这跪了无数次的膝盖。

“起来吧,事情并没有结束,我现在也只能帮你一时,你们该交的租子还是得交,你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吧。”

“这......该如何是好啊,上个月俺家地里的粮食都叫鞑子给毁了,颗粒无收,这叫我怎么活啊。”说完王二狗早已是涕泗横流。周围的人听见他如此说、也是心有同感,悲从中来,鞑子把他们地里的粮食也毁了。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百户周怀仁的佃户,今日王二狗的遭遇说不定明天就要轮到他们了。

“还请明哥儿,帮帮我等,这周扒皮已经发下话来了,今年要收八成的租子,我等荡尽家财、四处筹集,也无法再将今年的租子凑齐,这是要断了我等的活路啊。”周围的人纷纷道,皆是满脸愤慨。

赵明向四周拱了拱手道“多谢各位乡亲父老看得起赵某,但赵某只是一小小的总旗官,又怎敢与周百户对抗,诸位还是另想办法吧。”开玩笑、现在自己也还欠着周怀仁的租子呢,估计过不了多久那周怀仁就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哪里还能帮这些人。

“诸位赵某还有要事...…告辞。”说完就原路返回了。

众人见赵明如此,心中也是一阵哀叹,各自带着重重的心事散了,只剩下王二狗父女在原地自哀自怜。

秋风扫起地上的枯叶,赵明不由的又紧了紧身上的袍子,感觉更加冷了。心中思绪烦乱,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自家的门前,轻推而入,只见庭院中多了七八个人,那几人见道赵明皆是躬身一礼道:“参见赵总旗”

赵明对着众人挥了挥手道:“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多礼。”这几人都是他的发小,也都是自己父亲下属的儿子,从小他便于几人亲近,几人的关系都是比较铁。

赵明刚说完其中一黑脸少年便嘿嘿一笑,“我就知道明哥儿您没事,这周扒皮竟敢对明哥儿你下手,只要你发一声话,我立马去将那厮的头颅斩下来、给你当夜壶。”说完又扬了扬手臂,将粗如牛角的胳膊露了出来。

他刚说完众人便是一阵哄笑、这石老黑身壮如牛平时总爱显摆显摆他那腱子肉,众人没少嘲笑他。

“行了,行了,石老黑你就甭显摆了,周扒皮可不是那么好杀的,他身边的家丁可是不少、就你这点身板,十个你还不够他杀的。”王清明见他那架势忙打断他。

王清明又对着赵明道:“明哥儿身子可是好些了”

“已无大碍,说来还要感谢各位兄弟,若无你们的照应,赵某估计就要交代了。”他之前听妹妹说过他请郎中的银子都是这几位为他垫付的。

众人忙道:“明哥儿那里的话,大家都是兄弟,区区小事何足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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