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关二有义兄要投奔,你太史慈有谁?不过是一个根本看不起你的刘繇,值得你去跪舔?

所以就老老实实留在兖州给老子效力,哪里也甭去。

他和善的双手搀扶起太史慈道:“举手之劳而已,义士不必放在心上。

待令堂痊愈之后,义士想去哪里便悉听尊便。

我父乃是前太尉,我兄乃是兖州牧,我若有所求,父兄自能办到,也无需他人帮忙。”

“这……”

太史慈蓦然感到有些羞愧。

他此前还嘲笑曹德沽名钓誉,想要施恩还分三六九等,做的都是极其功利之事。

可是他却忘记了,对方本来就是个富贵公子,不止家世显赫,贵为太尉之子,兄长的势力在当今也算是一流的。

这样一个人,又有什么愿望实现不了,非得等他来报恩?

想到此处,太史慈心中竟然莫名的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接下来,曹德派人持兄长名刺远赴陈留,前去邀请李当之前来出诊。

事实证明,李当之的高傲,那得看对谁。

曹德所派之人到达陈留,见到李当之,掏出兖州牧曹操的名刺,李当之二话不说,当即收拾行囊,跟随使者启程。

所以在曹德派出人之后的第二天,他便在精舍里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李当之。

这李郎中四十来岁的年纪,头绑青色纶巾,身着粗布麻衣,背着一个药箱,神情显得颇为困顿。

曹德躬身施礼道:“有劳李先生不远数百里前来赴诊,曹德在此谢过。”

“竟是曹少君当面,失敬失敬,”李当之也颇为客气。

曹德道:“先生一路辛劳,是否先休息一下?”

李当之摆摆手道:“不妨事,先诊治病人要紧,请问病患在何处?”

“这边,”曹德伸手指引李当之进到内堂。

太史慈跟在后面全程没有说话,心中却颇为感慨。

这就是门第高贵之人,与平庸之人的差别。

曹德身为太尉之子,就可以让李当之这位神医弟子不远百里前来赴诊,而且李神医还一直客客气气。

若是换了一个普通人家去请试试?

李当之能拿正眼看对方一眼才怪。

李当之进到内堂,先看了看太史老夫人的面容,然后伸手诊了诊脉,冲曹德太史慈招了招手,示意两人出内堂。

“家母怎样?”来到外面,太史慈紧张的问道。

李当之捋着胡须道:“从脉象看,确是寒邪入体之症,只不过普通人感风寒,往往会发热轻、无汗、头痛身痛、鼻塞流清涕,可是此病患并无此症状,只是昏迷,当为风寒之邪外袭、导致肺气失宣,寒湿之气不能外泄之故。”

“先生可有方诊治?”太史慈听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术语。

“当然有,”李当之道:“只不过在下药方中含有鹿茸、天麻、龙涎香等名贵之药,恐怕价钱不菲。”

“先生只管开方,药材之事有我,不用担心,”曹德拍着胸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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